對于這一次的行程,雇主有明確的要求,先向北偏西的方向到達卡斯卡城,隨后離開紅山姆的勢力范圍,轉向北偏東的方向,到達圖雷格,按照張杰的本意是不想進入卡斯卡的,最好全程都在荒野中,但誰讓對方才是雇主呢?
按照雇主的說法,這次需要押送的人員身份非常重要,是圖雷格的重要通緝犯,犯人將被關押在一輛馬車的車廂里,車廂由十公分厚的鋼板制成,門是鎖起來的,說是只有到達圖雷格以后才有鑰匙,車廂上只留下了一個開孔,用來送食物進去,車廂里有排泄用的馬桶,所以一路上張杰他們只需要一天三次往里送食物,保證犯人不會餓死、渴死就行了。
這種車廂時特制的,多用來押送重要人物,張杰多年前見過一次,金屬車廂只占了馬車的一半空間,另一半則是用來裝各種物資的。
將該買的東西都買回來以后,張杰拒絕了吉爾想要出去逛逛的要求,他下午就感覺到伊坦的街頭暗潮洶涌,稍微可疑點的人都會被巡邏隊盤查,在這種時候還是待在流浪者酒吧不出門最為安全。
見張杰默認了自己的同行,伊娜滿心歡喜,原本她只是不甘心一生掙扎在最底層,想要借著張杰的保護安全抵達傳說中的女人天堂圖雷格,同時也能趁機觀察一下自己能否靠張杰這個神秘的強者獲得什么好處,現在眼看著伊坦城也不再安全,她更是覺得自己的決定無比正確。
當然,她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達成目的還是靠了佐藤的幫忙,所以便找機會向對方表達了感謝。
佐藤倒是沒有向她索取什么好處,他看起來好像只不過是順手助人為樂罷了,伊娜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既然發覺了自己的心思,順手幫一把或許將來能夠得到回報,如果阻撓,而自己又是個記仇的人,說不定以后會給他帶來麻煩也不一定。
在他眼中,自己大概就是那種最不應該得罪的小人吧?
猜到了佐藤的想法,伊娜并沒有感到不高興,反而慶幸自己遇到的是這種聰明人。之前爛牙男搶到過一串看起來比較值錢的項鏈,在他們死后伊娜自然據為己有了,一直貼身藏著,打算作為自己的救命錢,想了想,她還是忍痛將這串項鏈送給了佐藤作為感謝。
兩人假意推辭了一番,最終佐藤勉為其難的收下了這份禮物,同時也向伊娜保證,不管將來她在哪個城市,遇到問題都可以去當地的流浪者酒吧尋求幫助,當然,不是免費的。
對此,伊娜再次誠懇的向佐藤道謝,她現在已經知道,這個承諾代表自己已經被流浪者酒吧認可了賞金獵人的身份,可以在全世界所有的流浪者酒吧交易,這是普通人很難得到的機會。
回到自己的房間,伊娜看著窗外不時經過的巡邏隊和暗處偶爾閃過的鬼祟身影,突然有些感慨,一個多月之前的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所謂的‘希望’,只求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而現在,自己不但跟流浪者酒吧搭上了線,甚至還攀上了張杰這個實力恐怖的強者,短短一個多月,自己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大腿上隱隱作痛,傷口太大了,不知還要多久才能長好,這大概是過去那段黑暗生活留下的唯一印記。
她脫光衣服站在鏡子前,厭惡的看了一眼大腿上的疤痕,又想起了吉爾問張杰的那個問題——
“可他們畢竟還什么都沒有做,萬一殺錯了怎么辦?”
張杰只回了一句:“死者不會辯駁,重要的是我活著。”
伊娜對此十分贊同。
她最慶幸的就是張杰和爛牙男他們不同,殺人之后沒有扒光對方衣服的習慣,否則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爛牙男他們腿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