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身軀收縮回正常體型,在次席上坐下。
禿頂族長以及八位家老全部站著,姿態恭謹,面露敬畏之色,這是真正的敬畏,尤其是龍永潭,面色蒼白如紙,微微顫抖著,冷汗濕透了衣袍。
朱玲和朱康岑都身懷法寶,五品的都拿出來了,卻全然不是龍天胤的對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那他,一樣打不過。
甚至沒有一絲勝算的可能。
此刻的龍天胤,有實力左右在場的任何人的生死,令人戰栗。
大殿內很安靜。
落針可聞。
龍天胤許久沒有說話。
忽然,他嘆了口氣,看向龍永潭,緩緩說道:“永潭,與自家人打架這種事,我真的不太懂,你怎么說?”
龍永潭身軀狠狠抖顫了下,跪倒在了老爺子面前,表情慘然,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但他看向禿頂族長的眼神里流露出我不服的光彩。
龍天胤說道:“永潭,你父親是我的四弟,他為龍家寨出生入死,拋頭顱灑熱血,他死的時候我就在場,鐵骨錚錚一條漢子,死的光榮,沒給龍家寨丟過臉。”
龍永潭動容,有些頹然,有些慚愧。
“熊家寨的地盤,每一寸土地上,都灑滿了我們龍家寨族人的血,我大哥,我三哥,你爹,還有歷代同族,多少條人命。讓我猜猜,朱玲和朱康岑支持你篡位,條件是不是割讓熊家寨的地盤給他們?”
拿先輩用鮮血打下的疆土換取個人的榮華富貴,可謂不忠不孝。
龍永潭無言以對,只嘆口氣。
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龍天胤又說道:“永潭,如果你為龍家寨做出滔天貢獻,加上修為強大,就算你不說,永烈也會退位讓賢的,這個世界終究是實力為尊,你可明白?”
龍永潭垂手道:“二爺爺,我錯了。但我這樣做,不全是私心作祟。
這些年,龍永烈處事不公,將族中大量修煉資源據為己有,只與龍永浩分享,我們幾個能得到的資源少得可憐,我心中積怨久矣……”
龍永烈深吸口氣,面色沉郁,打斷道:“熊家寨人才輩出,十位家老,步步緊逼,龍家寨岌岌可危,你心里沒數?我們需要即戰力,龍永浩是我們當中天賦最高的,實力最強的,每次沖鋒都是跑在最前面的,我不把修煉資源多給他給誰?你說我不公,龍永潭你捫心自問,自從熊家寨覆滅后,我分給你們的資源是不是多起來了,不然你能這么快就晉升到練氣境三層?”
一番話懟的龍永潭直低頭。
龍家寨的情況,老爺子心里有數,這件事龍永潭錯占七成,嘆道:“龍永潭,按族規,勾結外族,謀權篡位是什么罪,你清楚吧?”
龍永潭點點頭,磕頭道:“龍永潭自知罪孽深重,但罪在我一人,與他人無關,請二爺爺看在我爹的情面上,只責罰我一人。”
龍永章跪下,惶恐不已,“求二爺爺恕罪,我們知錯了。”
龍永渾,龍永炎幾個,也深知后果嚴重,相繼跪下求饒。
龍天胤長嘆口氣,與禿頂族長對視了下,沉聲道:“按族規,應該廢除你的修為,再三刀六洞處死,但念在你爹的功勞,念在你這些年的功勞苦勞,念在你與熊家寨血斗之時媳婦難產而死,憐你一命。龍永潭,從今日起,將你除名族譜,逐出龍家寨。你,走吧。”
老爺子閉上眼,無力的揮揮手。
龍永潭雙眼濕潤,磕了三個響頭,落寞地離開了大殿。
失去了家族庇佑,修行者只能淪為散修,或者加入其它勢力,不管怎樣,都是從底層開始重新奮斗,如果你沒有異于常人的天賦,沒有異能,沒有像樣的金手指,你幾乎不可能出人頭地。
畢竟,不是誰都能成為凡人修仙的韓跑跑韓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