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舟沒有深問,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給師傅報了個地址,便閉上眼睛休息。
從開機以來,他每天在片場都繃著一根弦,無論是大小事他都要親自檢驗,把握質量。
在藍星世界的蔣舟就是一名以負責和嚴苛出名的導演,嚴苛并不是說對演員要求嚴厲,而是對自身要求嚴厲,片場每個拍攝的鏡頭他都力求做到極致,不留一絲遺憾。
也許正是這種以身作則的態度感染了片場,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所有人都被這位年輕導演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從最初的質疑、輕視都轉變為了尊敬和敬佩。
不光是劇組,任何一個圈子都是一個小型社會,如果想要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想要別人尊敬你,首先你就得對自己負責,努力提高自己,展示出自身的能力。
到了地方,蔣舟被方澤推醒。
付過錢后,蔣舟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下了車。
回到他們合租的一居室的平房,到床邊坐下。
蔣舟四處望了望這個自己已經熟悉了的房間,笑了一聲,道:“白天吆五喝六,晚上卻要跟一個男的擠一張床,我怕是史上最慘的導演了吧。”
走進房間的方澤聽到這話,反問道:“你以為我想每天醒過來看一張男人臉?”
蔣舟正想回懟一句,褲兜里的手機卻震了起來,他掏出手機看向屏幕,是老媽打來的電話。
“喂,小舟啊,收工了嗎?”
“嗯收工了。”
“劇組晚上管飯嗎?吃了嗎?你們搞這行的每天搞得比較晚,飯一定要按時吃啊,弄傷了胃再去醫院可就晚了,白花冤枉錢就算了,自己還遭罪。”
“吃過了,您放心,劇組的盒飯管夠。”
“嗯,對了,最近天氣雖然熱了點,但是晚上也不能沖冷水澡,小心感冒了。”
“嗯我知道了。”
“你爸要跟你說話。”
蔣舟聽到那邊傳來蔣文博急促的聲音:“我哪說要跟他講話了?我不講,哎哎你這是干什么?”
那邊的蔣文博似乎極其無奈地接過電話:“喂。”
“喂,爸。”
“你媽硬把手機塞給我的。”
“嗯,我知道。”
“我也沒什么好說的,老子還是那句話,你天天嚷著要演戲,要紅,結果呢?在大城市混了一年,一點錢都沒存到就算了,還常常找我們這兩老的要錢?你自己還到處受氣,要我說你不如趁早回家,小縣城也有小縣城的好處,起碼不用到處看人臉色不是?”
“你個死老頭子說什么混賬話呢?”蔣母搶過手機,柔聲道:“小舟啊,你別往心里去,媽媽是相信你的能力的,別聽你爸瞎說,啊?”
“嗯,媽,我知道。”
“那媽也不打擾你休息了,早點睡覺,熬夜傷身體,還有幾率致癌,媽等會給你轉發一篇文章,上面講了好多熬夜的壞處,你好好看看。”
蔣舟笑了笑,道:“知道了,我每天基本上沒到11點就睡了。”
“行了,你早點睡吧,媽也不啰嗦了。”
“好,媽你也早點睡,再見。”
“再見。”
蔣舟放下手機,前身的記憶升起,腦海中出現一對夫婦慈善的臉龐。
興許是藍星世界的蔣舟沒有感受到多少父母的關愛,所以對自己現在的這對父母特別珍惜。
蔣舟沒有把自己正在拍戲的事情告訴他們,因為他不確定,這部戲到底能不能火,他怕現在告訴他們到時候如果沒火,父母該是怎樣的失望。
經歷過希望之后的失敗是絕望,所以蔣舟想要等待方一勺播出后出了成績再告訴他們。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蔣舟有信心,這部劇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