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第一節原畫設計課上,洛彩虹被孫老師點名作業沒交,羞愧的頭都要埋進了土里了。
她這兩天拖延癥似乎犯了,什么作業都不太想完成。
“昨晚你坐在教室里干啥了?沒寫作業?”
下課后,鐘熒問道。
柳沐澤也是一臉不解,洛彩虹天天七點鐘才回去,時間都去哪了?
只有洛彩虹自己知道,她做事的效率非常低,看似放學的兩三個小時都坐在那,其實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玩游戲或者發呆。尤其是這兩天,幾乎每天一放學就開始在那胡思亂想,思維異常活躍,腦子早就不知道飛去哪里了。
“哎呀,就在思考問題呀。”
“思考問題?”鐘熒狐疑地看著洛彩虹:“這得多牛的問題,才需要我們的洛大小姐每天心心念念地呆在教室里思考?難道……”
說到這,鐘熒在洛彩虹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于是。
洛彩虹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沒有好不好!你別亂說!”
“那你每天呆在教室干嘛?讓你去畫室你又不肯去,作業也不完成,家也不回,你老是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鐘熒說到這,聲音又小了下去,根本聽不清在說些什么。
這期間,洛彩虹一會搖頭一會點頭,唯一不變的,就是耳根一直紅著。
柳沐澤也沒怎么關注洛彩虹的事情,他打算等去買書的時候,再問問洛彩虹到底什么情況。
拿出一張A4紙,柳沐澤在紙上寫到:
花信同學,你好:
你的問題我們已經有所了解,你的主要問題并不出在你喜歡不喜歡郵票,而是出在,你沒有一個可以相互交流的圈子。
集郵也是一種愛好,它本身就是一項有著一定歷史的興趣愛好。
只是寫到這里,柳沐澤就不知道該怎么寫下去了。
他對集郵一點都不了解,而且集郵本身也是個日薄西山的愛好,越往后可能越加沒人玩。畢竟一個圈子有沒有年輕人愿意玩,有多少年輕人愿意玩,才是衡量一個圈子生命力的標準。
即便是如此,這個圈子都還存在較為嚴重的鄙視鏈,像花信這種學生型愛好者,很有可能只是這個圈子的底端生物,只能玩玩蓋銷票。畢竟郵票這種東西,都是實打實的明碼標價,買一套新票都要不少錢的投入。
甚至一些人認為,集郵現在漸漸成為了一種變相的公募行為,這種說法雖然不準確,但是很多的小白在這個圈子里胡亂的買,也是成了一種現象。
除了真正懂行的和有收集欲的,更多的人只是聽說郵票會升值,就完全不過腦子的來幾套。殊不知,各行各業最外圍的一幫人,永遠都是養在魚塘里的魚,或者種在田里的韭菜,需要了就割一茬,然后繼續等著下次收割。
郵票真正有價值的鳳毛麟角,他們更多的只是買了就放在那,單純的放在那,等著落灰。只有哪一天搬家的時候,或者收拾東西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其實還是有幾套郵票的,拿出來看看是否有價值。
柳沐澤想了想,又把之前寫的內容給劃掉了,抱著腦袋心情煩躁。
又開始回復另一封信。
谷一一同學:
你好。
很高興你能夠向我們廣播臺的知心信箱傾述你的心思,對于你的煩惱,我想我會給出以下的一些建議。
首先,我想說的是,潮流和個性其實是不沖突的兩個端。它們其實是人生這條道路上,一家叫做“美與審美”的商店里的兩個購物區。但是這兩個購物區的貨架上,既有好的、優秀的商品,又有粗制濫造的,甚至屬于糟粕的物品,我們其實要選的,是這兩個購物區中,即好又能夠互補的東西。
也就是說,潮流和個性其實是不沖突的,沖突的只是不經過思考的隨波逐流。
那么什么是隨波逐流?
今天王菲剪了短發,穿著干練,你覺得不錯。明天依葫蘆畫瓢,也剪了一個短發,復制了一樣的穿著,完全不考慮你的長相、氣質、身材是否能夠駕馭同樣的衣飾,這樣自然是問題百出。好一些的可能只是風格不適合,差地甚至可能屬于東施效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