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是朝廷的人……”柳府,柳老爺子的書房內,柳長風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
“朝廷的人?”柳錦萱聞言皺了皺眉,隨即問道:“朝廷竟然會派那種人來我們云州?他們想要做什么?”
“二丫頭,這件事你就別多問了,知道了對你沒什么好處……”柳長風的臉上少有地露出了一絲凝重,搖搖頭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所以爹你就任由他們在云州城里胡作非為?!”柳錦萱對于柳長風的回答極為不滿,她將雙手在書桌上猛地一拍,對柳長風大聲質問道。
“爹你知道他們這幾個月在云州城里禍害了多少人嗎?你知道在他們告訴我這都是你允許的時候我有多生氣嗎?虧云州城的百姓還這么敬重我們柳家,爹你竟然就這么放任他們?
朝廷的人又怎么了?有本事就讓他們過來!我們云州這一百多年的時間,可從來都不是由他們說的算!”
云州地處偏遠,再加上又是胡漢雜居的地方,因此除了它剛開始的那一小段時間,云州一直都是一個半獨立的州縣。
雖說這里的官員和其他州縣一樣也是由中央朝廷任命的,但實際上,這些官員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權力,他們僅僅只是用來維持云州和中央朝廷表面上的穩定,真正掌握著云州權力的,是像柳府這樣的“地方勢力”。
對于這種情況,朝廷自然也是清楚的。
但是在這一百多年的時間中,云州這塊地方也還算安分,沒有發生什么蠻族人大肆洗劫州縣,或者扯旗子和朝廷對著干的情況發生,久而久之,朝廷那邊也就沒什么心思來管這塊偏遠的地方了。
總而言之,云州這地方雖然在名義上是魏朝的領土,但其實朝廷的勢力在這里幾乎沒有什么實際的體現。
這也是柳錦萱敢說這番話的原因,云州可不是由朝廷說了算的,就算是朝廷派來的人,殺了也就殺了,日后朝廷要是追究下來,到時候隨便報上個被流匪殺死的理由,再送幾個死囚犯過去就行了。
不過就是死了幾個見不得光的人罷了,朝廷難不成就會因為這點小事派大軍來討伐云州?
再往實際點說,就算是在云州柳錦萱也經常聽聞到一些關于中原的事情,如今的魏朝早已不是百年前的仁帝盛世了,這個腐朽的王朝究竟還有沒有派出軍隊的實力,都是一個問題……
“二丫頭,有些事你不懂,爹不能出手……”面對柳錦萱的質問和譴責,柳長風只是無奈地搖著頭,卻始終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我不懂?爹你現在的樣子才真的讓我不懂!”柳錦萱拿出銀賊的玉佩,一把甩到了柳長風的面前。
“告訴我,爹你和那些人之間究竟是關系?”
“二丫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柳長風看了看玉佩,又疑惑地看向柳錦萱。
“這塊玉佩,或者說這塊玉佩上的花紋,我小時候一定是在哪見過,是不是?”柳錦萱緊緊地盯著柳長風,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不……這塊玉佩是那些人的吧?二丫頭你怎么可能見過?”然而,柳長風的表情沒有任何一絲異樣。
“爹你在說謊。”柳錦萱直視著柳長風的眼睛,說道:“看到這塊玉佩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到了,我以前一定在哪見過它。”
第一次看到這塊玉佩上的花紋時她就有一種熟悉感,很多年前,她小的時候一定見過同樣的花紋。
“不會的,是二丫頭你想岔了……”然而不管她怎么問,柳長風始終都是搖頭否認。
“那好,我問另外一個問題……”柳錦萱沒有再在玉佩的問題上糾纏,轉而問道:“我以前……是不是見過江羽?”
這一瞬間,柳錦萱看到了柳長風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
不會吧?難道……她真的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