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風,老江,那家伙……這是喝第幾壇了?”
酒館內,江羽三人愣愣地看著旁桌不停給自己灌酒的“頹廢”男子。
今天這酒館里的客人比較少,除了他們三個,就只有這個頹廢男子。
從他們進來開始到現在,這期間頹廢男子一直都在給自己灌酒,桌腳的酒壇堆起了一堆,茅廁也是去了一次又一次,但是這喝酒的手愣是沒停下過。
“都說借酒消愁,那位仁兄的心里,看來不是一般的愁啊……”江羽端著酒碗,很是佩服地看著頹廢男子。
頹廢男子身形消瘦,臉上的胡渣估計都能和蕭捕頭一拼了,臉上也是帶著各種頹廢的表情,這顯然是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到這來借酒消愁來了。
“我尋思著,這普通人這么一直喝下去,應該是會死的吧?”蕭捕頭抬手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
人類是有極限的,酒這種東西喝多了是會死人的,身為一個捕頭,這種事沒遇上還好說,可既然現在被他遇上了,他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去管一管的。
“他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喝酒了。”風墨揮開折扇,伸手指了指坐在柜臺后的掌柜和小二。
胖掌柜和瘦小二兩人悠哉地坐在柜臺后面,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看著不停給自己灌酒的頹廢男子,交頭接耳地似乎是在說些什么,表情輕松愜意。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那人如此喝酒了。”風墨解釋道。
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希望有人死在自己的店里,這頹廢男子如此喝酒,掌柜和小二卻絲毫不慌,甚至還有說有笑,這很明顯是已經習慣了。
“有意思……小二,再給我來一壇酒!”
“哎!好嘞客官!”
聽了風墨的分析,蕭捕頭揮手將小二喊了過來。
“來客官,您要的酒。”
“你等會兒,我問你個問題……”
小二笑嘻嘻地將一壇子酒放到桌上,轉身要回去的時候,卻被蕭捕頭給喊住了,他指著頹廢男子,問道。
“那人是什么來頭?”
“客官,您說他啊?”小二回頭看了一眼,忽然臉色一正,神秘兮兮地說道:“那位爺可不一般,他就是陸家的陸游陸少公子!”
“陸……游?”江羽又重新將頹廢男子打量了一番,之前他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
畢竟聽了白天那乞丐的那一番話,他還以為陸游應該是那種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哥模樣。
然而眼前的這個陸游卻是一下巴的胡子、厚厚的黑眼圈、頹廢憔悴的面容,和一套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粗布衣服。
當然這其中的原因,江羽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陸家少公子被迫休妻,和心愛的唐夫人從此分離不說,還要被母親強迫著去娶另一個女人,身為一個情種,陸少公子會如此頹廢也屬正常……
“原來是陸少公子……”蕭捕頭同樣也有些驚訝,驚訝之后又擔憂地問道:“不過少公子他這么喝下去,該不會出事吧?”
“這一點爺您就不用擔心了!其實陸少公子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們也這么擔心過,但是人家少公子的酒量好著呢!別說這些,少公子只要去上兩次茅廁,回來再喝十壇都沒問題!”
小二回去繼續吃花生米了,江羽三人震驚地看著還在灌酒的陸游。
風墨收起折扇,站起身說道:“蕭捕頭,江兄,走,我們過去陪陸少公子聊聊。”
“怎么?風大俠又要為我們建業城的百姓排憂解難了?”蕭捕頭同樣站起身,笑道。
江羽也放下端了老半天的酒碗,起身跟著風墨一起走了過去。
“在下風墨,見過陸少公子。”風墨走到陸游的桌邊,拱手說道。
陸游聞聲放下手中的酒碗,抬頭看向風墨,就這么直直地看了一兩秒之后,才開口問道。
“我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