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
白青云的突然發怒,使得原本還稍顯平靜的大廳,遽然陷入了一陣冰天雪地般的徹骨寒意之中。
跪拜在地的慕星辰、江君省十五市的市主與詩王,甚至,包括馮嘯廷、馮瑩瑩與馮笑笑幾人,皆是身軀顫栗,直接將單膝跪拜的膝蓋,換成了雙膝跪拜,腦袋都貼近在了地面。
詩皇一怒,非同小可。
果然。
這次宴會,江君省詩皇,還是要對江流動手了么?
“我不太明白詩皇的意思,不知我何罪之有?”
面對全場震顫,江流筆挺屹立,兩眼直迎著白青云的目光注視,一臉正色的回道。
“你屠殺江東市二十幾萬圣修者,引起我江君省的強烈動亂,無視江君省省主與我的尊威,這難道不是罪?”
白青云一臉冷峻暗沉,冷笑著注視著江流,冷喝問道。
“江東市的圣修者,人人想要誅滅我,我只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難道,面對江東市的誅殺,我江流只能坐以待斃,站在那里等死么?”
江流義正言辭,無懼白青云的威嚴質問,鏗鏘應道。
“你覺得,江東市二十幾萬人的性命,與你一人的性命,孰輕孰重?”
白青云依舊一臉肅穆冷峻,眼如刀鋒,犀利無比。
只不過。
當白青云說到這里,江流不由笑了。
果然。
還是會有人拿他一人的性命,與江東市二十幾萬人的性命相比。
而恰巧,這人,卻是江君省的詩皇。
“天下蒼生,人人平等,江東市二十幾萬人的性命是命,難道,我江流的命,就不是命了?”
江流一臉輕笑,話音渾厚無比,擲地有聲。
“好一句天下蒼生,人人平等!”
瞬息。
聽聞江流的這句話,白青云不怒反笑,竟然破天荒的鼓起了手掌,站起了身來:
“好一個江南王,好一個能言善辯的江流!”
“江流,你知道么?但凡你剛才有半絲愧疚之意,有半句話回答不上來,你的性命,都將被我在此終結!”
此話意味頗深。
但當此話一出,馮嘯廷與慕星辰、以及江君省十五市的市主與詩王,都是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看來。
這詩皇,是想來個突如其來,出其不意,用自己的尊威,來試探江流。
如若江流意志不堅,迫于詩皇的尊威之下,而唯唯諾諾,那么,這種人,與普通尋常人,又有何不同?
殺了,也就殺了。
而江流回答的行云流水,異常堅決。
面對江東市二十幾萬人的性命,無動于衷。
這種魄力。
就算在那些老一輩的圣修強者身上,都很難見到。
江流一位年僅十九歲的年輕人,能表現出如此堅韌不拔的豪氣。
此子日后,必定大器。
“我江流,一生行事,一不愧于天,二不愧于地,三不愧于民,四不愧于己。”
“我只殺該殺之人!”
江流矗立大廳之中,面色毫無半點波瀾,直迎著白青云的鋒銳眸光,淡淡回道。
“好!很好!”
“好一個只殺該殺之人!”
白青云收斂氣息,對著跪拜在地上的馮嘯廷、慕星辰眾人,說了聲:
“你們也都起來吧!”
話音一落,馮嘯廷與慕星辰眾人,才敢動彈身軀,站起了身來,卻遲遲不敢落座。
而白青云見此,也不理會,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目光依舊直視著江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