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山皺眉接了,那邊一個聲音立刻說道,“是蘇先生嗎?我們這邊是醫院,你的太太剛剛病情惡化,希望你能來一趟。“
蘇云山心中頓時一緊。
他的太太叫做肖紅袖。
年輕時,兩人是自由戀愛,那時候的蘇云山一窮二白,但肖紅袖一直不離不棄,鼓勵著他。
確切的說,沒有肖紅袖,就沒有如今的蘇云山,更沒有如今的翠湖佳釀。
十年前,肖紅袖突然患上了紅斑狼瘡。
這是一種免疫系統疾病,迄今為止,并沒有確切有效的治療方法,基本上,患者的一生都要在病床上度過。
翠湖佳釀成為現在的狀況,也跟肖紅袖的病情分不開。
當然,蘇云山并沒有嫌棄病妻。
十年來,他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肖紅袖,在他的心里,肖紅袖就是自己的依賴,是自己的靠山。
沒有肖紅袖,蘇云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他常常想,愛情就應該是這樣的。
此刻,聽到肖紅袖病情復發,蘇云山立刻驅車趕往醫院,在醫院的病房里,護士們正忙碌著,將激素注射進肖紅袖的身體。
“蘇先生。”見到蘇云山,負責肖紅袖的主治醫生招招手,“你跟我來一下。”
“我妻子怎么樣了?”蘇云山跟上醫生。
“患者病情暫時穩定了,不過,后續治療必須跟上,治療費可能會稍微多一點。”
“多少?”
“大約五十萬左右。”醫生走到辦公室,坐下來,“蘇先生,如果,治療費不方便,我們便采用保守治療,不過患者的生命可能會有危險。”
“沒,沒問題,給我兩天時間。”蘇云山咽一口唾液。
“希望蘇先生盡快,患者是等不及的。”
“知道了。”
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蘇云山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
五十萬,對于現在的蘇家來說,難如登天。
若是有這些錢,酒廠早就開工了,也不用等到現在。實在不行,只能賣掉房子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耽誤妻子的治療。
但這只能解決眼前的困難。
紅斑狼瘡是一種必須持續治療的病癥,這次治好了,下次呢?
若是酒廠恢復生產,當然不是問題,但是——
那個周扒皮。
蘇云山咬牙切齒的想著。
走到病房的時候,蘇云山重新恢復了從容。
“紅袖,你嚇死我了。”蘇云山蹲到床前,握住妻子的手。
“云山,我現在是不是特別丑了。”
剛剛注射了激素,肖紅袖臉上的紅斑愈發明顯了。
但依稀能看到當年年輕時的模樣。
他怎么會嫌棄自己的妻子呢?
別開臉,“紅袖,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好看的,就算再過二十年,我也喜歡你的滿臉褶子。”
“哪有二十年好活啊。”輕聲的嘆息著,“我只希望能撐著,多陪你們父女一段時間,云山,你心里是不是有事啊?”
“紅袖,你別操心了。”
“能不操心嗎?云山,這么多年了,你心中有事從來瞞不住,是酒廠的事嗎?”
“嗯。”
蘇云山悶悶的答應一聲。
不錯。
雖然是四十多歲的男人,但在肖紅袖面前,他一直是那個沒長大的男孩,面對妻子的詢問,也從來沒有招架之力。
“究竟什么事,說來我聽聽。”
“小酒的男朋友,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