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充足陰氣,便足夠了!
陳閻想了想,還是將這兩株彼岸花種在了那茅草屋的后頭園子里。
這里應該是日后自己停留久些的時間,也好仔細照看著!
真正將這兩株彼岸花埋入土地之中后,陳閻才算是真正感受到,陰氣池中,仿佛有一條緩緩打開的水龍頭,雖然說小是小了點,但是勝在源源不斷!
精純的陰氣仿佛每時每刻都在朝著這陰氣池之中涌入。
加上其余的陰宅之地,以及那一片聚集陰脈的楓樹林之中的大墳,陰氣池的流入,相比起陳閻在進入那方天地之前,一個是頂風尿三丈,一個是順風灑一鞋,這差距,只有真正體會的過來人才會明白。
吩咐了一下,讓所有鬼物禁止進入這茅草屋周圍幾丈之后,陳閻這才算是稍稍放下心來。
盡管他自認心性極好,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仍然雙眸隱隱泛紅。
洶涌的怨氣殺機翻滾!
“不行,不著急!”
陳閻自言自語道,隨后雙眸緩緩閉合,翻涌的殺機和怨氣緩緩平復,越是到了這種關口,越要冷靜!
那位望山村土地老爺的本領,他是最清楚的!
盡管那時候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是管中窺豹仍可見一斑。
陳閻并不著急,已死之人,陰氣充足的補充,它有著足夠的時間!
……
羅山山腳之下的一處村莊之中……
“鐵柱!又去給你爹和你弟弟上墳去啊?!”
望山村之中,一道聲音傳來,老邁但是中氣十足。
陳鐵柱回頭看了一眼,他一身雪白孝服,家中一連死了兩口子人,其中還有親父,這孝至少要穿到明年開春。
“是,老叔您老早點回去休息吧,晚上風大的很呢!”
“你這孩子倒是孝順,這個時辰了,村子路口燒點紙就行了,干嘛還要去村口那里燒?”
老人也有些傷感,不論怎么說,陳二龍是他跟看著長大的,長大成人,生兒育女。
現如今不僅僅是大人沒了,原本住在縣城的孩子回來這一趟,也死在了大山里,這如何能讓老人釋懷?
陳鐵柱輕輕搖了搖頭,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還是去村口吧!俺爹和老弟都是在山上沒的,在村口點亮火光,說不準就能找著回家的道了!拿些錢,在下面過的也能舒服一些!
再者說了,這兩步路又能算得了什么?倒是老叔你,腿上的傷一直沒好,還是趕緊回屋坐著去吧,見了風,又該疼了。”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隨后蹣跚的回到了家中。
陳鐵柱拿著花白的一疊紙錢,蹲在了村落門口,火折子輕輕一晃,再這天色逐漸暗淡的村口燒起了這一摞紙錢。
黑暗之中,陳鐵柱原本就有些黝黑的臉,也被那倒射的火光照耀的有些陰沉:
“多拿點錢,就當是咱從你們父子倆手里把這地和房子買來的,等到了明年,咱就要娶媳婦啦。
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給你們老陳家延綿香火了,您也不用謝我!
爹您以前不是說,臨風這小子你最初是想要起名叫陳鐵牛的嘛?
咱就隨了你的意!這以后要是生的是個大胖小子,那就叫陳鐵牛,要是丫頭可不行!叫這么個名字,以后不一定能嫁的出去!
說起來,你們父子倆腳前腳后走的,說不準下輩子還能托生當個兄弟呢!
這也算是咱成全你們這輩子未完的父子之情!
呵呵呵,哈哈哈……”
說著說著,陳鐵柱蹲在村口的十字路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開心事兒,竟然硬是沒有憋住嘴角的笑意,笑出了聲。
天色逐漸昏暗下來,村落之中除了零星的幾點橘黃再無光亮。
幽暗的火光映襯之下,火星子四處飛濺,紙錢灰燼隨著路口的風刮得一片狼藉。
火光照耀,手中拿著一根柳枝搗鼓這火堆的陳鐵柱臉色笑的詭異無比,比那形容最可怖的厲鬼,還要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