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戰也嘴角上挑,露出了一抹譏笑之意:
“除了我們之外,自然也有為首者,畢竟起義這等事不是尋常之事,我們這些只會掌兵打仗的大老粗,不是能成事的。
當時有兩位統領,意見出現了分歧,一位力主繼續沖殺,畢竟當初整個三洲之地,以及梁洲青洲甚至都已經有人暗中投誠,只要收攏兵力,一舉殺入洛陽……”
林戰也搖了搖頭,沒有在多說什么,
“另外一位,另外一位是現在的揚州府君……”
沉默。
半晌之后,甚至外面的聲音都開始漸漸沉寂了下來,林戰也這才繼續道:
“林某當年便是跟那位一個想法,殺入洛陽,捕殺昏君,顛倒社稷,所以我跟那位算是同一派系。”
“后來呢?”盡管已經猜到,但是陳閻還是問道。
“后來事情就被圓滿解決了,代價便是那個才剛剛繼位沒到一年的小皇帝,發布了罪己詔,然后宣布皇位給了同族的一位族弟,自縊了。
而整個徐州揚州荊州三洲主管府君,主要的揚州之地府君被直接震殺,徐州荊州府君貶謫,功德金身被打了個粉碎,現如今如何了我自是不知曉,不過下場恐怕也不會好,
至于主患之一的錢塘江龍君,被從云夢澤中蘇醒的那位給一口吞吃了,丁點不留……”
“然后,然后那幾十萬當初或是參加過的起義軍,或是僅僅只是想討口飯吃的流民,在接下來的幾年風波平定之后,挨家挨戶的找出來,全都殺了個干干凈凈。”
陳閻看了林戰也一眼,隨后輕聲道:“其實不論如何,沒有陰司之力,你們當初肯定無法做到想要做的那事情!”
林戰也點了點頭:
“是啊!當初前來勉強跟我們那兩位首領以真身見上一面的那位面前,人力之渺小,幾乎難以想象!而那位的主要目的,其實也沒有放在我們起義軍身上,主要的目的,還是在當初的揚州等三洲府君,以及勾連的錢塘江龍君身上!”
陳閻有些好奇:
“可是就這般,那三位府君與那位錢塘江龍君到底是圖什么?”
林戰也這次搖了搖頭:
“不知道,當初我地位特殊,所以能夠了解事后的一些事情,但是至于更深層次的陰司層面,便不是當初的我能夠知曉的了!不過曾經那位似乎提及,似乎在試探什么。”
“試探……”陳閻輕輕琢磨了一下這兩個字,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北方。
看來那都城所在的洛陽城內,似乎還有著不少秘密啊。
林戰也等了等繼續道:
“如今,整個揚州荊州府中,大都是當年的起義派系中高層,比如說余杭郡的那位郡候老爺沈鏡,便是當年跟我一樣,只不過他是個副統領……”
陳閻露出了一個笑容:“你這么一說,本君放心了不少,這么多年過去,背靠著這樣的一座靠山,那沈鏡還只是一個郡候,看來也不足為慮!”
“沈鏡不足為慮,但是那陸震川不是個好對付的,我記得那孩子,當年不過十四歲之時參加起義,能夠混到后來的地步,很厲害!我雖然不知曉老爺到底是如何在這個夾縫之中走到這一步的,但是老爺若有心,這兩人是必須要面對的!”
說到這里,林戰也似乎是自嘲一笑:
“說起來,那沈鏡這般,林某比之更加不如,如今甚至還只是正神之屬,這么多年茍延殘喘下來,活的跟一條狗一般。”
陳閻沒有多說,這林戰也的情況自然不同,身為亂黨反對派,能化作鬼物活下來已經很是不錯了!
至于所說的陸震川如何,他當然清楚。
“看來你的確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想到這里,陳閻看向林戰也,看著對方有些錯愕的模樣,輕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