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海城市中心是平時最為繁華的地段,但在這個時間點路上也沒有太多的行人,整個城市都安靜著。坐在車里的幾人心思各異,都靜默著不出聲,氣氛不免有些尷尬和怪異。一路無言,沒過多時市中心醫院便到了。
“方醫生,這邊請。”席衡下車之后不待方銳自己動作便上前開門道,然后畢恭畢敬地在前面為方銳帶路。
這邊蘇燕梅還在神色焦急地等待著,見郝義洪和自己兒子身邊還跟了位年輕人也沒多想,直接選擇性無視了過去,忙迎上前去問道:“小衡、老洪,方醫生呢?怎么沒跟你們一起過來?”
“咳,媽,方醫生這不在這呢嘛。”席衡尷尬地提醒了一聲,隨后跟蘇燕梅介紹道。
“什么?!”
蘇燕梅不禁瞪大了雙眼,饒是她再怎么見多識廣,現在也忍不住地面露震驚之色,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們......你們不是在說笑吧,方、方醫生竟然就是這位?!”
這話要是旁人所說,蘇燕梅怕是會覺得這人在白日做夢異想天開,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也說不定,可說這話的人,可是她的兒子啊!
聽郝義洪所言,這方醫生可是讓市中心醫院的孔勁松和苗仁壽都甘拜下風的神醫,那神乎其技的描述說是華佗再世都不為過,原本也只是以為再年輕最起碼也要三十多歲,可面前這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啊!
要是現在有人指著這位年輕人對大家說,這位的醫術比孔、苗二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怕是馬上就會招來一眾人的譏笑,孔、苗二人的名聲豈是誰都能敢相提并論的?!
“嫂子,冷靜,這位可是如假包換的方醫生,可不敢冒犯了啊,我跟你說那日要不是他在......”郝義洪見蘇燕梅還想說些什么馬上出口打斷道,一把拉過蘇燕梅的胳膊將她拽到一旁,低聲解釋道,言辭間甚為小心翼翼,生怕冒犯到方銳。
而當事人方銳也只是無奈地笑了笑,并不把這種“輕視”往心里去,對著一臉尷尬的席衡道:“席少,事不宜遲,我先進手術室準備給席市長做手術了,如果不是實在了不得的大事,千萬別讓人進來打攪。”
“方醫生放一百個心,您就安心在里面準備手術事宜,我不會放人進去的。”席衡拍胸脯保證道。
“停下!”
正在此時,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一把將方銳攔了下來,面色不善開口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這幾個字寫這么明顯你看不到嗎?”
那幾名醫務人員并不知道席國邦和郝義洪準備讓別人來做這場手術,他們大多沒見過方銳,又怎么可能讓隨便什么人就給席副市長做手術呢?
萬一這人一個搞不好手術失敗了,那擔責的可不只是這一個人,怕是他們整個醫院都得受到牽連。
“我不是閑雜人等,我是這醫院心血管內科的副高級醫師,方銳,這兩天剛下的決定可能你們都還沒聽說過,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跟方院長或是心血管內科的孔主任聯系確認一下。我現在要執行工作進去給席市長做這場手術,還請諸位不要阻攔,多謝。”方銳耐心解釋道,隨后便在眾人猶自迷惑不解的間隙走進了無菌更衣室。
“心血管內科什么時候多了個這么年輕的副高級醫師了?我也從來都沒見過他啊,這小子該不會是在唬我們吧?”
之前攔住方銳的那名醫生也是副高級,聞言不禁疑惑道,因為他坐上這個位置也有段時間了,醫院所有副高級及以上的醫師都認識個遍,但卻還從未聽說過心血管內科什么時候來了個叫方銳的副高級醫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