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位卻是一副風燭殘年的老者,臉上溝溝壑壑滿是周圍,頭發稀疏花白,身形很是瘦削,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褂子短褲,腳上一雙拖鞋,看著就是需要被人扶著過馬路的老爺爺模樣,但是雙眼卻清澈凌冽,注視著別人的時候仿佛可以看到你的內心。
“大哥,你到現在還不肯原諒致清當年犯下的錯嗎?不是師弟偏袒他,當年的事情雖然他做得不對,但也是沒有辦法啊,他的身份注定不能順著自己的心。”一身西裝的男人看著碗里的茶水實在是喝不下去,沉默良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先說道。
要是有知道這位男人身份的人看見眼前這一幕,必定會震驚的下巴都掉了,這男人的身份極不簡單,這可是一位在首都地位極高的強者,自身實力早已達到先天武者,這還不是最厲害的,這位還是創立了一個特殊組織,可以說是武林中的傳奇人物。
但是此時這人卻叫另一位看著平平無奇的老人師兄,那老頭一看就是半只腳進棺材的人,難不成比這位人物還要了不得?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做了選擇就要承擔做這個選擇帶來的后果,你每次過來都說這些,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我什么脾氣你還不知道?小瑗是我看著長大懂事,就跟我的親生閨女一樣,她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她現在想在這安安生生的過日子,那我就在這陪她。”那老人平靜的笑道,說罷便將碗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老爺子現在都松口了,小瑗要是想回去現在沒人會攔著,致清最近天天想著這事,甚至都想著撒手不管手上的事,想要過來海城看看,你又為何打電話阻攔?”對面的人一聽這話面上也是有些急道。
當年的事情是老爺子不同意,插手阻攔不假,可是老人家觀念就是軸,但是現如今連老爺子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以他老人家的人份,這怎么也算是示弱了吧,可為何還是不愿?
“為何?哼,我和小瑗在這里隱姓埋名生活了二十多年,若是現在回去不知道又要卷入什么紛爭里,致清他哥的兒子現下又是怎么個狀況?你最好實話說,別想著糊弄我。”老者抬了抬眼看著有些激動的人,語氣不咸不淡道。
師兄真是耳目通天,實不相瞞,他現在情況不是太好,被苗巫偷襲下了蠱,雖然已經抓到人了,但寧死也不肯說出解藥,我們只能盡力壓制,卻根本無藥可解,若是、若是再發作一次,怕是就沒命了......”那人嘆氣道。
這人說這老者耳目通天倒也不算是過分,這老者避世二十余年,卻還是能得知首都那邊的一舉一動,這件事保密措施做得極好,知之者甚少,即便如此,卻還是瞞不過他這位師兄。
“方家近幾年子嗣凋零,香火不旺,致清那一代更是只得兩位男丁,致清的那個侄子才是你們方家名正言順的嫡系孫輩,小銳在你們心里不過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就算回去了又如何?”那老者輕聲開口道。
“現下老爺子不是松口了嗎?只要你們愿意回去......”那人不甚甘心道,想要在勸上一勸。
當年方致清和云飄瑗的事情鬧得轟轟烈烈沸沸揚揚,方家上下更是雞飛狗跳,方老爺子更是說什么都不允兩人的事情,云飄瑗當年已有身孕,明里暗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盯著,用盡各種下作手段也要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出手,方致清最終還是受不住家里的壓力,云飄瑗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就這么毅然決然的離去,不知所蹤,自此已過了二十三年。
可是前塵往事都已過去,人都是要往前看的,現在方老爺子也愿意讓二人回去,甚至可以入族譜,給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那可是方家,多少人上桿子爬都扒不住的方家,一直計較過去又有什么意思?
這人心里自然是偏向方家的,他覺得只要是能被承認方家的身份,就算當年再多委屈也是值得的,以方老爺子的身份和性子,能對這件事情松口就已經是最大限度的讓步了,所以他實在不明白為何都這樣了兩人還不愿回去?
但是這人的腦子真的一根筋,他只想著那個方家,卻不想想當年方家人對這對母子都做了些什么事,若是那方致清能夠再強硬些,這對母子又怎么受到之后的那些事情?
現在人家生活的平平靜靜,你說要過去就過去,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