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樸洪光聞言登時臉色漲的通紅,沒料到對方竟然當著這么多國家媒體的面,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但是最后面上表情變幻莫測了幾回,還是沒有繼續嘲諷出聲,畢竟對方連醫德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他如何還能繼續質問下去?
“呵呵!你盡管逞口舌之快,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怎么給人看病!”那樸洪光冷笑兩聲,最后嘲諷意味十足道,說完這句話之后,便臉色鐵青的站到一旁,不再吭聲。
見方銳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那工作人員如何還能違抗,當下便無奈的跟那位患者轉述了一番方才方銳所說的那些話。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說謊?!”那患者聞言臉色一遍,而后對著方銳怒目而視道。
這人上來就說自己是在說謊,還說自己諱疾忌醫,跟故意找茬有什么區別?難道他的這身病跟之前做過的那些工作還有牽扯嗎?
“我只是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說謊罷了!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覺得我在沒事找事對吧?好,我就把話攤開來講,你聽好了!”
方銳聞言冷哼一聲,而后目光定定的注視著那位患者道:“在中醫診斷中,講究的是辯證論治,一般皮膚病的主要原因乃是風癥,肺在體合皮,是以皮膚病大多都與肺受風所致。”
“這風并非是尋常意義上的風,乃是邪風,可以是肝火上炎,火熱以致瘡癰腫痛,在外發為皮膚病,亦或是飲食不節,過食熱食,以致脾胃失調,脾胃乃氣血生化之源,是以胃不和臥不安,身體機能下降,所以病情久久不愈。”
“這也就是一般世人所說的皮癇,皮膚病難以根治的機理所在。”
“我剛才看到你小臂內側的那塊紅斑上,還有不少皮屑,所以我推斷,之前樸洪光給你下的診斷應該是牛皮癬,也就是學術上經常說的銀屑病。”方銳面不改色的說道。
“你這話的意思是,他難道不是這個病嗎?”
還不待那工作人員還有隨行翻譯給那位患者以及樸洪光翻譯過來方銳的這一番長篇大論,坐在專家席位上觀戰的樸洪光的授業恩師——卞宏才皺著眉頭出聲發問道。
“你自己也說了,患者身上有紅色斑塊,并且其上覆蓋有白色皮屑,病情反復,難以根治,這兩年多以來,對患者的病情記錄來看,也是符合銀屑病的發作病況,你突然說出這些話的意思,難不成是說這個診斷是錯誤的?”
說到最后,那卞宏才面上已經隱隱可見怒氣了,要知道這個患者的病情他可是也親自過問了治療過程,早在兩年多以前,第一次接觸這個患者的時候,他就已經定下結論,對方所患乃是銀屑病,現在方銳的意思顯然是覺得這個診斷不對。
這不就是相當于在說,他卞宏才的診斷失誤,一直以來都錯誤的治療了嗎?
不只是卞宏才,坐在專家席位上的那些中醫名家還有韓醫大能,皆是眉頭緊皺,做出沉思狀,他們雖說并未對那名患者進行脈診,但是就這么看著,對方裸露出來的皮膚上的病變也確實符合銀屑病的病理特征,如何能有錯呢?
“師傅……”
坐在場上觀戰的毛鴻雪見狀也是有些遲疑,在他看來,這位患者的病理特征確實符合牛皮癬的所有癥狀,在此之前他也曾接觸并治療過不少類似的病情,如何能有錯呢?
但是不知為何,他卻還是有些游移不定的想要問出一句,就像是,自己多年以來的那些對中醫的研究,以及醫術都被人一朝擊破,罕見的生出幾分自我懷疑出來!
那封修文在聽到自己徒弟的問話之后,眼中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而后緩緩搖頭道:“如果只是皮膚病的話,不至于反復將近三年。”
毛鴻雪聞言心下一個咯噔,眼中瞳孔驟縮,驚疑不定的看著場上的那道年輕的背影,以及那位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