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沉穩凝練的氣質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讓人感到說不出來的怪異,正是之前跟苗疆的藏元同流合污的常家第四代的杰出代表之一——常宏駿。
常家乃是首都最頂級的三大紅色家族之一,家族勢力主要遍布在政界以及軍方,但是常宏駿卻并未涉足兩者之中的任何一方,反而醉心于商道,并因此結交了不少能人異士,而藏元就是在當初他在苗疆那邊談生意的時候,結交到的人之一。
原本以常宏駿這樣的身份,是不屑跟這種來自苗疆的心懷不軌的家伙攪和在一起的,但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才是商人的本質,現在他跟那苗疆巫蠱師有了同一個敵人,所以聯合到一起,倒也是情理之中。
“初冬,是不是有消息了?”常宏駿在看到那個年輕人走進來的時候,眼中精光閃過,出聲問道。
那年輕男子聞言點頭應了一身,而后有些猶豫的走到常宏駿的面前,神情十分肅穆道:“獵鷹說東西已經交給他了,不過對方并沒有太多表示,所以他也看不出來對方今晚會不會過來。”
“他一定會來的。”
常宏駿聞言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意,眸光頻閃,篤定道:“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他大概是已經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了。”
那年輕人在聽到常宏駿的話之后,面上的猶豫之色更加濃厚了幾分,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宏駿,咱們真的要跟那小子站在對立面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話還未說完,常宏駿便出聲打斷道:“初冬,你別告訴我,事到臨頭了你想當縮頭烏龜?”
“我不是!我沒有……怎么可能呢?”那被叫做初冬的年輕人登時急道,但是說到最后的時候,聲音不由自主的還是低落了下來,眼神有些飄忽躲閃。
今天這事可是他背著家里人,私底下跟常宏駿謀劃的,要是之后事情一旦敗露,讓他祖爺爺不高興了又該當如何?
“初冬,我看你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有些看不清楚現在的情勢啊!過來聽我給你分析一下。”
常宏駿聞言倒是沒有露出什么不耐煩的情緒,將自己手中那本《戰國策》合上,放到了一邊,而后神色肅穆的看著那個年輕人道:“初冬啊,你也是知道的吧,現在那個家伙在車老先生面前是不是春風得意。”
“你們車家所有人加起來恐怕都比不上的現在那個小子在你祖爺爺心里的地位吧?這些情況我都沒有夸張吧?”常宏駿不慌不忙的跟對方道。
“是!”車初冬在聽到這番話之后,面上涌現出一股憤怒之情,咬牙切齒的恨聲道。
他們口中的“那個家伙”,指的自然就是方銳,莫名其妙的橫空殺出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臭小子,不知為什么就得了他祖爺爺的青睞,將原本屬于他們車家的地位風光都搶占了去,近來這段時間也因此被迫行事低調了不少。
這車初冬口中的祖爺爺,乃是車振安老爺子,兩者之間并無血緣關系,但是他卻能稱呼那位為祖爺爺,這其中還是有一些秘籍往事的。
眾所周知,車振安老爺子戎馬一生,并未娶妻,膝下也沒有自己的親生骨肉,直到晚年的時候,才收養了一雙兒女,也就是車行山以及車瓊歡,跟那些大的家族相比較的話可以說是血緣淡薄,香火不旺。
車振安老爺子當年有個戰友,兩人出生入死許多年,關系極好,不似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加之兩人皆是車姓,這個姓氏本就少見,是以更加證明兩人緣分不淺,索性便做了結義兄弟,車振安年紀稍大,所以是大哥。
后來車振安的那位結義兄弟,在某一次出戰的時候,不幸犧牲,只留下孤兒寡母,這也是車初冬的祖奶奶以及爺爺。
外人為了將兩個車家區分開來,在提到車初冬他們家族的時候都會加一個小字,但是也僅限于在私底下的交流中,當著面的時候肯定不可能這么不給面子。
而這車初冬,就是他們家族第三代的最為杰出的代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