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走了之后,楚弦便將桌子上寫著那一首詩的紙卷起,丟在火爐里燒了。
“蘇季,這一次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自己尋死,那也怪不得我。”楚弦喃喃自語。
顯然剛才那一首詩,是楚弦故意讓蘇季看到的,因為楚弦對蘇季很了解,此人表面君子,實際上卻是小人一個。
若只是小人,楚弦不搭理便是,但這一次蘇季為虎作倀,楚弦又哪里會放過他。
那一首詩,蘇季不用倒也罷了,用了,那就是他的催命符。
這時候,又有人敲門。
楚弦一愣,前去開門,外面是白子衿,后面,則是白家的那個老車夫。
“楚兄,伯母好些了嗎?”白子衿依舊是那般文弱輕柔,翩翩公子的樣子,楚弦一笑:“已經無礙,不過還需調理一些日子。”
“那就好!”白子衿點點頭:“今年詩會,楚兄能去嗎?”
楚弦搖頭,他之前和蘇季說的話并非是敷衍,現在的確是在熬藥,而且這藥很重要,需要時刻有人盯著,所以,楚弦真沒法子去。自然,楚弦是知道崔煥之也會去,本來這是一個機會,不過看樣子也只能先放棄了。
畢竟成敗,也不在于這一時。
相對于去見崔煥之,母親這邊更重要。
“可惜,不能一睹楚兄詩文風采了。”白子衿搖頭嘆息,顯然,他也是要去詩會的。
白子衿上了馬車,趕車的老車夫這一次破例說話了。
“公子,為何不告訴他。”
話語當中,透著一絲慈愛。
白子衿目視遠方,開口道:“告訴他,不告訴他,有什么區別?”
“至少,他能與你道別!”
“……”白子衿。
……
初雪詩會,主要是以雪作詩,此刻時間還未到,人幾乎已經是來齊了。
等到縣丞吳乾大人帶著崔煥之趕來時,眾多學子都是起身迎接。吳乾身為縣官,此刻自然是擔負主持詩會之職,便聽一番開場之后,吳乾便道:“我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安城貢院執筆卷判官,崔大人,崔大人也是咱們靈縣人,此番聽說有初雪詩會,所以就特意前來探望大家,同時也看看咱們靈縣學子的才氣。”
說完,吳乾讓出了位置,顯然是讓崔煥之講話。
崔煥之點點頭,也是開口說了一番讓眾學子刻苦讀書,報效天唐的話語,說完,才環顧一周,道:“我正好是貢院卷判,主判今年鄉試之卷,你們當中,誰是今年鄉試學子,出來,我看看。”
在場學子,立刻是有三十多人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欣喜。
畢竟,崔大人叫他們出列,這可是有機會在崔大人這里留下印象的好機會,所以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
看到這三十多人,崔煥之是挨個看去,心想,那寫出一科五術試卷的學子楚弦,不知道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