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剛才我聽那學子說了一個人名,楚弦,他也是學堂學子?”
蔡先生一愣,不明白崔大人為何獨獨關心楚弦,但還是道:“楚弦的確是學堂學子,而且也參加了今年鄉試。”
“那楚弦何在?”崔大人問道。
“他沒參加詩會,具體緣由不知。”蔡先生的確是不知道,畢竟這詩會是自愿前來,不來,也是個人自由。
崔煥之點點頭,沒有再問。
不過對于這詩會,他已經是沒了興趣,找到吳乾,說有事要先走,便走了。
吳乾也看出崔煥之不悅,急忙找來蔡先生詢問,知道馮儈那檔子破事已經遮蓋不住,吳乾也是臉色難看。
學堂學子,與別人小妾通奸,還有人借詩會做藏頭詩譏諷,哪里還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簡直是胡鬧。
這事兒發生在靈縣,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感覺面上無光。
馮儈的事情,吳乾很清楚,當初就是他出面調和的。馮家不簡單,也有官家背景,能不得罪就盡量不去得罪,況且馮家是靈縣大戶,很有影響力,有些時候吳乾要做一些事情,都得這些鄉紳大戶來幫忙。
但這一次因為馮儈,而讓崔煥之不悅,吳乾也是惱火不已。
對于馮儈,他原本就不喜,如今更是厭惡。
但不用自己動手,貢院那邊有崔煥之,馮儈想要當榜生,經歷這件事之后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將來想要通過其他門路入仕,也必然難如登天,就以崔煥之將來巡查御史的能量,他否定的學子,誰又會再錄用?
有錢,又能怎樣?
至于那個做藏頭詩的學子,吳乾更是不喜,本來皆大歡喜,什么事兒都沒有,這人偏偏要搞事情,這簡直就是在崔煥之面前給自己上眼藥啊,這樣的學子,也是絕對不能重用的。
想到這里,吳乾看向蘇季的眼神也是極為不善,打聽好這學子的名字后,心里已經是暗暗記下了一筆。
崔煥之一走,吳乾待著也沒意思,也是很快找了一個理由離開。
兩位大人都走了,詩會也是進行的索然無味,就這么不了了之。
馮儈都快氣瘋了,兩位大人臨走時看向自己的眼神,讓他極為難受,但他不敢和兩位大人說什么,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蘇季搞的鬼,若不是對方的藏頭詩,也不會這樣。所以,馮儈恨不得立刻弄死蘇季。
臨走的時候,他陰著臉,一句話都沒說,但誰都知道,馮儈不會繞過蘇季。不過說起來,蘇季膽子也真夠肥,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刻居然是狠狠插了馮儈一刀,但蘇季和這馮儈什么怨什么仇,這么做,對他蘇季又有什么好處?
想不明白。
蘇季也走了。
他走的時候,小腿都在打轉,臉上更是蒼白無血。
馬車里,崔煥之叫停趕車的護衛,隨后對身旁一直跟著的周放道:“周放,你趕車先會去,我和嚴吉走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