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馮儈,這一次最多是被兩位大人厭惡,至少今次想入榜生,幾乎是不可能,崔煥之嫉惡如仇,不知道就罷了,既然知道馮儈做出與人妾偷情這等敗德之事,又怎么可能讓對方成為榜生?
但這種懲罰,對于楚弦來說,還不夠。
母親差一點因為馮儈的陷害而丟掉性命,楚弦也不是好好先生,這種仇怨若不報,那他枉為人子。
不過這種事,楚弦就不可能和別人說了,就算到時候做了,也得神不知鬼不覺,畢竟殺人,無論任何時候那都是大罪。
許段飛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楚弦沒去詩會,就將詩會的發展掌控在手,這般神機妙算當時罕見。
一口將碗中的藥汁灌入口中,許段飛吧唧吧唧嘴,還別說,自從楚弦幫他調理身體之后,那種經脈撕裂的疼痛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他感覺到自己的武功修為也隱隱有精進,這讓他欣喜的同時,也是真的將楚弦當成兄弟。
“老弟,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不如我和衙門里的主簿先生說一聲,給你某個差事,以后也算是在官家當差,馮儈那小子再招惹你,那就是他自己不開眼,另外,哥哥這些年也有些積蓄,過兩天把這院子和屋子翻修一下,住的也舒坦啊。”許段飛看到楚弦要拒絕,當即又道:“老弟,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考慮一下你娘,現在你們這幾間屋子走風漏氣,過兩天可就入冬了,到時候天寒地凍,你娘她大病初愈,身子哪里受得住,要不,你們搬到我那里,正好我還空著兩間屋子,總比這里強。”
楚弦也看出許段飛是真心實意,心中一暖,這世上,有勾心斗角,但更多的是情義,許段飛雖行事粗魯,但絕對是一個正人君子。
當下想了想,道:“徐大哥,有件事,我也想對你說。”
看到楚弦正色,許段飛也是點頭,仔細聽著:“你說。”
“再過十幾天,今年鄉試就會有結果。”楚弦說道,許段飛一聽,立刻道:“我知道,不過老弟你不是缺考四科嗎?大家都說,你不可能靠上榜生,為這事兒,我還問過衙門里的人,的確是這樣,缺考四科,根本不可能入榜的。”
楚弦一笑,對于這件事,他沒法子和許段飛多解釋,只能是道:“萬事都有例外,倘若這一次我成榜生,說不定就會有出路,或許,還能直接入仕,到時候未必能留在靈縣,許大哥你知道,若真是如此,我娘親暫時是不能跟我離開,只能留在靈縣,到時候還得靠許大哥多多照拂我娘。”
許段飛覺得楚弦有些異想天開,不說榜生就難當,就算是成了榜生,誰又能直接入仕,這可能性小的可憐。
“老弟他雖然文采出眾且神機妙算,但還是年輕了,不懂入仕艱難,還有些異想天開,不過我也沒必要打擊他的信心。”許段飛心中暗道,至于楚弦所托之事,他自然是義不容辭,當下是笑道:“若真的如此,老弟你且放心去,我與你結拜兄弟,你娘,那就是我娘,到時候必然日日來探望,或者,直接將咱娘接到我家里,我請個老媽子專門照顧,也讓老人家享享福。”
許段飛這話可不是說說的,他雖然只是衙門里一個捕快,稱不上是官,但畢竟是為官家做事,每月的俸銀也有不少,最重要的是,天唐官差體制,那是有功則賞,若是破了案子,抓到賊匪,還有賞銀,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下層衙役是不是給的好處,所以加起來,一個月下來也能撈個十兩銀子,運氣好,能有十幾兩。
千萬別小看這十幾兩銀子,便是買下一個四屋的大院也不過四五十兩銀子,可以說請個老媽子那是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