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煥之,是不是在考驗兩個候選者?
楚弦沒有搭理周放,而是快速掃視一眼這個書房。
屋子的格局,擺設,墻上的字畫,桌子上的筆墨,甚至地上的雜物,一切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剎那之間,楚弦侵入神海書庫,然后用腳下的海水,幻化出了和外界一模一樣的書房,包括站在對面,一臉不屑和敵意的周放。
“屋子里的筆墨像是剛用過的,墻上的字畫,有一副墨跡未干,寫的是明察秋毫四個字,明顯是不久之前剛剛寫好掛上去的。”楚弦喃喃自語,然后在幻化出的書房當中,向前幾步,走到近前仔細看那一幅字。
字落款的地方寫著一行小字,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
“己時三刻,日月之間。”
只有這八個字。
如果光看字面意思,顯然是狗屁不通,什么都不是,己時三刻還能看得明白,就像是現在便是己時二刻的樣子,得再過一會兒才能到己時三刻,這表明的是時間。
后面的‘日月之間’,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尤其是和前面的四個字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沒有絲毫關系。
但楚弦是誰?
他只是琢磨一下,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兒了。
“果然是一場測試。”
楚弦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崔煥之的手段,自然,墻上的字就是崔煥之寫的,按理來說,周放熟悉這里,這里多一點東西少一點東西,他是最容易第一時間發現的,可惜,這個周放現在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反而是忽略了真正應該注意的東西。
實在是可笑。
偏偏,這周放還不自知,依舊在‘嚇唬’楚弦,期望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干擾楚弦,估摸,周放心里還在做著美夢,想著過幾日,他周放,就是官位在身高高在上的官老爺了。
接下來,楚弦聽著,周放說著,相對和諧,不過在馬上要到己時三刻時,楚弦突然起身,然后拱手道:“兄臺所言極是,我思前想后,覺得還是欠缺了一些,所以先行告辭,若是一會兒崔大人來了,還請勞煩兄臺告知一聲。”
周放一聽大喜。
他嘴皮子都說干了,終于是有了效果,這沒見過世面的小子到底是膽怯了,這也是正常,畢竟當年,他靠上榜生之后,被調入貢院,那可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隨便一個小吏都能使喚他,自己當年尚且如此,眼前這個小子也必然是一樣。
“想明白了就好,那你去吧,記得,路是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切不可好高騖遠,等到你像我一樣,積累到足夠的經驗,才能被上官委以重任。”這時候,周放都在語重心長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