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宗倒也不生氣,而是反問一句:“莫非,你不是為了替你兒子報仇,才謀害王御史的嗎?”
郭肅冷笑一聲:“我兒當年是冤枉的,他根本沒有殺人。”
這時候,趙仁澤面無表情道:“你兒子有罪沒罪,不是你說一句就能決定的,當年王御史既然判了你兒子死罪,那必然是有鐵證。”
“不錯,天唐圣朝對死刑之罰很是慎重,一般都要上報刑部審批,那都要附帶案件卷宗,供詞和證據,缺一不可,既然刑部審過,那一般不會有錯。”孔謙這時候也開口說道。
“哼,我只知道,我兒子沒殺人,是被人誣陷,是被冤枉的,可王賢明他還是判了我兒死罪,我且問你們,這樣的人,該不該死?”郭肅此刻瞪著眼睛問道。
“所以你就殺了王御史!”趙仁澤一拍桌子。
郭肅冷笑搖頭:“我沒殺他,王賢明,不是我殺的。”
“荒謬!”這時候一直沒吭聲的鳳城府令立刻是開口訓斥道:“現在你殺人動機有了,更已經承認下藥謀害王御史,居然還不承認是你殺人?你真當圣朝律法治不了你?來人,給我用刑。”
“慢著!”孔謙很是不悅的阻止,隨后道:“屈打成招不可取,郭肅,你竟還不承認,那好,本官就讓你心服口服。”
此刻,孔謙已經是掌握堂審主動,原本的主審此刻根本插不上話,不過就是能插上話也不敢說什么,畢竟要說探案查兇,十個他都比不上人家一個孔謙。
郭肅此刻掃了一眼眾官,滿臉不屑:“你們官官相護,手中掌握大權,可輕易決定一個人生死,我倒要看看,你們今天如何胡說八道信口開河來給誣陷我,給我定罪。”
這時候孔謙冷哼一聲,然后道:“郭肅,你當年為了給兒子報仇,所以想方設法成為王御史的管家,這一做便是二十年,說實話,這般恒心毅力,本官為官多年也是少見。實際上,你很得王御史信任,不然,王御史也不可能將你帶在身邊二十年,這二十年里,你必然有很多機會去報仇,但你沒有,因為你要等。”
“他在等什么?”顯然,隨著孔謙的講述,眾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包括一直站在旁邊,差點被人遺忘的沈子義。
他都聽入迷了。
誰能想到,一個御史之案,居然能牽扯出這么多事情,按照他的想法,有仇就報,孔謙說的對,這郭肅干嘛不早點報仇,為什么要等到二十年后?這根本就不合常理,放到他身上,倘若敢有人惹他,他沈子義報仇都不過夜。
所以他好奇之下就脫口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