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用刑!”府令氣急敗壞:“本官便不信,這兇犯不招供。”
堂外的楚弦也看不下去了,他知道,再用刑,郭肅怕就扛不住了,對方年歲本就大,雖是出竅境界的修士,但肉身卻和普通人無異,最重要的是,楚弦知道郭肅雖然做了不少惡事,但還真不是殺王賢明的真兇,所以此刻是當機立斷,撥開人群,走入堂內。
“諸位大人,楚弦有話要與崔大人說。”
眾人一愣,若是普通人,這就是擾亂公堂之罪,但楚弦不是普通人,那是巡查司執筆官,正九品,所以便是那鳳城府令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崔煥之,那意思是說,這是你的人,你問問這是要干什么。
崔煥之起身走過去,楚弦與其耳語幾句,崔煥之面色一變,仔細看向楚弦:“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弄錯,你官位不保,還是弄清楚再說。”
楚弦搖頭:“崔大人,再用刑,郭肅必死,他一死,御史一案便蓋棺定論,真的弄錯,楚弦愿一力承擔后果。”
崔煥之則是嘆了口氣:“我明白了,真的弄錯,我和你一起承擔。”
說完,崔煥之沖著眾人道:“御史被害一案,或許另有隱情,本官建議先將郭肅押下去候審治傷,因為我要再審一案,或許,這件案子弄明白了,御史一案也就水落石出了。”
眾人不解,趙仁澤眉頭緊皺,鳳城府令則是猶豫要不要阻止,孔謙卻是微微一笑:“崔大人要做什么,盡管去做,孔某也想看看崔大人如何審案。”
那邊軍府司馬沈敬宗和他夫人蕭平萱則是沒有說話,但顯然,他們很好奇崔煥之這個新晉的巡查御史要做什么。
對于崔煥之,有人不屑,有人看重,也是因為崔煥之以前只是名不見經傳,此刻居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成了實權在握的巡查御史,有人期待,也有人想看他笑話。
此刻楚弦也是在堂內混了一個座位,之前楚弦就已經安排下面的人將一些有關的卷宗收集起來,此刻崔煥之下令之后,就有新的卷宗被帶了上來。
眾人一看,都是面色一變,尤其是趙仁澤,極為不悅,冷聲道:“崔大人,你這是做什么?這案子,又和御史被害之案有什么關系?”
那邊鳳城府令也是一臉不屑,開口道:“崔大人,這丁家滅門之案,乃是一年前的舊案,現在咱們審的是御史被害一案,兩者風馬牛不相及,你是搞錯了吧?”
孔謙也是看向崔煥之,等待崔煥之的解釋。
崔煥之神色泰然,此刻他的官勢,絲毫不比之前孔謙差,自有一種威嚴,等他環視一圈,這才開口道:“王御史被害之前,曾上書察院,提起過那丁家滅門之案,更是表明,查到了一些線索,而之后,王御史便被害身亡,所以這丁家滅門之案,和御史被害一案,必有聯系。”
鳳城府令則是陰陽怪氣道:“可笑,剛才孔大人都將御史之案審明白了,就是郭肅因為二十年前的舊案心懷怨恨,這才報復王御史,這件事鐵證如山,和丁家滅門之案又有什么關系,我看,崔大人你還是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還是繼續刑審那郭肅才是正事。”
崔煥之則是正色道:“我為巡查御史,如何查案,莫非還要征得你府令同意才可?你不同意,本官便不能查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