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這時候道:“我知道趙安在長史府內,修建了一處‘珍寶閣’,這件事在鳳城公子圈子里乃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我想,若是假設,是趙安犯了案,順手帶走了當年畫圣的九天玄女圖,哪怕是有瑕疵的作品,也應該會被視作珍寶,既是珍寶,被收藏在珍寶閣里,應該順理成章,所以,驗證之前我的推斷是真是假,只要看看長史府里的珍寶閣有沒有這么一幅畫便可。若是沒有,楚某之前所說那就都是妄言,是胡亂推斷的,若是有,那么諸位想想,丁家家主在遇害前半個時辰剛剛買到的畫作,出現在長史府的珍寶閣里,那只能說明,楚某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也就是說,趙安,是不是丁家滅門的主兇,就看咱們能不能找到這一幅畫了。”
說完,帶頭走入長史府,兩側的紅羽騎兵肅穆莊嚴,自動讓開一條通路。
趙安幾乎是被人架著進去的,到了自家門口,趙安的腿都軟了。
顯然,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人能提前銷毀證據,珍寶閣里有沒有楚弦說的那一幅畫,趙安心里比誰都清楚。
只是他不明白,對方是怎么知道的?
就憑借那一點線索?
趙安想不明白。
他真的想不明白,他最后,會栽在那不起眼的畫上。
珍寶閣,在趙安單獨居住的小院之內,是一個兩層小樓,進去之后,眾人就看到了那一幅九天玄女圖,也是因為這圖實在太容易找了,很顯眼,就掛在正面對面的墻上,仔細上前看,的確可以看到左下角有不小心沾染的墨跡。
更夸張的是,在這畫的背后,居然還沾著血跡。
“真的有畫啊。”
“不錯,和楚弦說的一模一樣,那應該就是這一副畫沒錯了。”
“不可思議,那楚弦的推案之術了不得,就像是親眼看到的一樣,大家看,這畫上還有血跡啊。”
眾人立刻是小聲說道,看到這里,趙安已經是扶都扶不起來,因為只要用專門的官術,就可以用血解之術確定是不是丁家之人的血,如果是,那就是鐵證如山了。
實際上,看到這一幅畫,再結合楚弦之前那縝密的推論,就已經是鐵證了。
文義行的紀錄,那也是證據,如此一來,方順的供詞,哪怕沒有方順本人來證明,結合這些證據,那可信度也是從之前的一成,提升到現在的八成以上。
“精彩!”
孔謙這時候情不自禁道,他做了這么久的推官,破了大案無數,但還頭一次看到這般神乎其技的推案之術。
崔煥之也是連連點頭,看向楚弦那是越發的滿意,他很驕傲,因為楚弦不光是他的屬下,他更是將楚弦當成了自己的學生。
學生如此出彩,做老師的,當然是面上有光。
其他人也是面色各異,但大都是震驚,明顯都被這行云流水縝密無比的推論給鎮住了,有的人想要找出其中破綻,可他們找不出,因為楚弦不是憑空推論,他都是有真憑實據來佐證推論,一步一步,仿佛攻城拔寨一般,就將趙安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