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煥之搖頭:“那你怎么知道是王贊斬下王賢明的頭顱?”
楚弦道:“兇案現場的血跡當中,有被暈染的痕跡,那段時間鳳城沒有下雨,不是雨水,也不是茶水,那就只能是汗水和……淚水,如今天氣已寒,想來,就只能是有人在現場流淚,如果是王贊,那一切都能說得通了,他當時為了鬧大這件事,也為了讓背后的人無法掩蓋,所以才出此下策,但心中卻是悲痛無比,更是自責,因而流淚。”
崔煥之仔細一想,楚弦給他第一封密信的時候,里面的確是寫過這個疑點,想不到,楚弦能將如此多的線索理清串聯在一起,怪不得孔謙會為了要走楚弦而大動干戈。
“楚弦,你當真不考慮去做推官?”崔煥之這時候問了一句,說實話,楚弦這推案的本事,不做推官的確是推官界的損失。
楚弦急忙搖頭,開玩笑,楚弦可不想整日和兇案打交道,每日累死累活推案查兇,那是極耗心力的,不見孔謙那般老態龍鐘,相對來說,趙仁澤便顯得年輕了很多,問題是累死累活官位還很難升上去,這苦差事,楚弦才不去做。
崔煥之心中疑惑解開,擺擺手讓楚弦出去,然后仔細看起楚弦執筆書寫的卷宗。
這次御史之案鬧的很大,甚至連隋州長史都因此落馬,這是必須要稟明圣朝,等待圣朝決斷的。
一天之后,圣朝回應,要巡查司和提刑司兩位大人一起押送涉案官員,人犯,一起回京,由諸司會審。
圣朝的命令是讓他們即刻動身。
崔煥之找來楚弦,楚弦卻表示,他暫時不想離開鳳城。
“大人,我還想在這里多待幾日,鳳城山清水秀,倒是讓學生有些流連忘返了。”楚弦笑道。
崔煥之神色一正:“胡鬧,這御史之案乃是你破的,你不回去述案怎么行?”
楚弦急忙搖頭:“如今證據確鑿,學生回不回去都沒什么差別,況且,那日和郭肅斗法,學生受了一點傷,還沒好利索。”
崔煥之卻是不信楚弦說詞,而是笑道:“我看養傷是假,私會佳人才是真把?聽聞楚執筆你與鳳城朧月閣一個清倌兒關系不錯,你想要留下來陪陪佳人,談花論月,那就直說,何必用受傷這幌子搪塞。”
楚弦少見的老臉一紅,心中暗罵,必然是沈子義那小子和崔大人胡言亂語,這事情不好解釋,誤會就誤會吧,總之,自己必須留下。
因為,他還惦記那隱藏在長史府地下,上古道仙洞府里的陰陽幻神鯉。
好說歹說,楚弦不用跟隨崔煥之他們一起回去,巡查司里,崔煥之也只帶走了一半的人,剩下的,都暫時留在鳳城,戚成祥自然也留了下來,他是楚弦的專職護衛,楚弦到哪,他就到哪。
崔煥之臨走之前,更是單獨將楚弦叫到一個屋子里,很是慎重的交給楚弦一個古樸的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