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佛門在他們心里,那是極為崇高的,因為他們都親眼見過天佛門中那些大師高超神妙的手段,當真是順者昌逆者亡。
就說這平大師,一向都是高高在上,有時一些人想要對他不利,最后倒霉的都是那些要對付平大師的人。
可今天,這位平大師,不光是被人打了,抓了,鎖了,最后居然連舌頭都讓人給割了。
倘若天佛祖真的無所不在,無所不能,那這時候是不是應該落下懲罰,懲罰那個人?
可是并沒有。
這一瞬間,已經被天佛門和天佛祖洗腦的人,那原本頗為堅定的信仰,終于有了一絲動搖。
而這,恰恰就是楚弦要達到的效果。
楚弦知道,自己這算是行死刑,是不被允許的,不過那又怎樣?有的時候,做事就不能太過規矩,尤其是在這本就沒有什么規矩的涼州,若是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遵照規矩行事,那最后死的一定是自己。
那個官員也是驚呆了。
他沒想到這位楚大人居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這可是行私刑,想要指責,畢竟這平大師在這里可是沒少給他們縣丞大人好處,所以他們才會睜一只一眼閉一只眼,畢竟這種事在涼州見怪不怪。
但下一刻,他的話沒說出口,就被楚弦的眼神給嚇回去了。
幾次話到嘴邊,那官員最終都沒有敢說出口,實在是楚弦的眼神太嚇人了,那種威勢,根本讓對方生不出丁點反抗之意。
“這兩個人,你可以抓下去慢慢審,那么,就不打擾了,戚刀長,咱們走。”
楚弦撂下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帶著戚成祥離去,就在這上百人的注視下,坦坦蕩蕩的離開。
直到楚弦離開,那官員才松了口氣,此刻他才驚覺,背后涼颼颼的,居然是出了一身冷汗。
路上戚成祥問楚弦,這件事難道就這么著了?不繼續去追究了?
楚弦一笑,反問不這么著,還能怎么著?
“涼州風氣,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所以要整治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板正過來的,況且我只是一個小縣的縣丞,很多事情是有心無力,這次也是那平大師惹到了咱們頭上,所以才出手,若不是如此,也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想要扳過來這一股遺留多年的不正之風,那是任重道遠啊。”
楚弦說完,戚成祥也是深以為然,一個小小的古樹縣尚且如此,就不說涼州其他的地方,怕是會更不堪。
兩人走出古樹嶺后,稍作休息,然后繼續快馬加鞭趕路,又是兩三日,楚弦終于是到了霧山地界。
霧山之地,處涼州西北,涼州已是偏僻,霧山更偏。此地有一大縣,兩小縣,其中一個小縣名為定海,便是楚弦要去上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