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在聽到消息之后,立刻是風急火燎的趕來。
殊不知,他這般舉動,在別人眼里,已經是輸了一籌,至少他給楚弦的下馬威,又被楚弦的另外一個下馬威給扳平了。
下馬威對下馬威,至少誰也沒占著便宜,但若深究,還是吳德貴輸了一籌。
只是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新來的縣丞,怎么會和姜淵認識?
是剛認識,還是早就認識了?
那他們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關于新縣丞,吳德貴當然是查過對方底細,兩個多月前剛剛考取榜生,之前任巡查司執筆官,在鳳城協助破了御史被害之案,然后就被‘提拔’,調到涼州定海縣當縣丞。
吳德貴自然清楚,涼州之地的官員,大都是本地人,若是外面的人調來的,基本上都是‘犯了錯’的,被送來,等于是被打入冷宮,不可能再有升官外調的機會了。
所以,吳德貴壓根瞧不上那個叫做楚弦的縣丞。
對方很明顯沒靠山,而且是得罪了人,不然怎么會被‘發配’到這定海縣?
所以,一個沒靠山的縣丞,又有何懼?更何況,還是一個剛剛考取榜生的黃毛小子,更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但,如果對方背后還有一個姜淵,那就不一樣了。
現在吳德貴就是想迫切的弄明白,對方究竟是不是一伙兒的。
這時候,楚弦帶著戚成祥出來了。
吳德貴也非常人,他即便是心里瞧不上楚弦,但依舊是哈哈一笑,拱手行禮:“下官吳德貴,見過縣丞楚大人,之前不知楚大人到來,是吳某的疏忽。”
輕描淡寫,將之前的事情一帶而過。
楚弦也懶得和吳德貴爭論,此刻也是哈哈一笑:“早就聽聞吳縣尉器宇不凡,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知道吳大人你公務繁忙,還勞你親自迎接,實在是罪過,本官的罪過啊。”
那吳德貴聽的眼睛一瞇。
這幾句話,根本就是在惡心他,更是點出他跑來迎接新來縣丞的事情。
這當眾道出,別人都會認為自己是怕了新縣丞,所以才親自跑來迎接,可眼下,他也沒法子解釋,所以咬了咬牙道:“那就請縣丞大人移步,咱們回縣衙,正好,我也要向縣丞大人你介紹一下本縣的官吏。”
“好啊。”楚弦一笑,邁步走下來,看了一眼吳德貴準備的馬匹,卻是沒有上馬,然后背著手,很有官威的邁步向前道:“吳大人,此處距離縣衙也不遠,你我走路回去吧,正好,也能沿路看看定海縣的風土人情。”
吳德貴再一愣。
他不傻,這位年輕的縣丞不騎馬,卻是要走路回去,這是要做什么?
縣丞走路,自己也不好騎馬先行,那就只能跟著,不然必然會被挑理,但如果走回去了,那整個定海縣的人都會知道,新縣丞來了,而且是由自己陪著走回去的。
這是不是會給人一種感覺,是自己勢弱了?
正在思索當中,楚弦已經走出去七八步外,吳德貴沒法子,只能是讓隨從牽著馬,然后邁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