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總之現在楚弦感覺陸江和以前很不一樣,總覺得什么地方有問題,但又想不出哪里有問題。
現在,楚弦和陸江面對面,一個衣衫干凈,一個衣衫襤褸,一個站著,一個被綁著,但這一刻,楚弦卻是感覺到一股兇險。
對于危險,楚弦歷來感知都很敏銳。
這時候陸江說話了:“楚弦,從你剛進入洞燭司的那天,我便知道,你能將我挖出來,你,和洞燭司那幫人不一樣,他們只知道奉命行事,即便是那些校尉,也只是一個個棋子,工具而已,就算有幾個明白人和聰明人,只要我不露出馬腳,他們依舊是被我耍的團團轉。洞燭司特殊,權大,似乎無所不知,但同樣閉塞,只要熟悉它的運作,就可以輕易利用。”
楚弦想了想道:“司中能人有很多,沒有你說的那般不堪。”
“哈哈!”陸江笑了:“的確,兩位都統大人,還有命堂的那位,文書官,馮沖,甚至晏子季,這些人的確是人中精銳,可我太熟悉他們了,所以能拿捏住,但你不一樣,我以為,也能將你玩弄于鼓掌之間,卻沒想到,你比我預估的,還要厲害。”
楚弦搖頭:“這時候夸獎我有什么意義?”
“有!”陸江:“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巧了,我也有問題問你。”楚弦也道。
“我先問,楚弦,你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說實話。”陸江率先發問,這個問題,楚弦沒有隱瞞:“從你給我喝酒的時候,不過當時只是覺得奇怪為何酒里加了草藥,僅此而已,但后來陸兵長你重傷,我曾送療傷藥給你。”
“我記得!”陸江點頭。
“但我送你的藥,你沒吃,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有了懷疑。后來查看卷宗,發現你曾經中過百狼窟特有的詛咒,如此,才確定你是內鬼。”
楚弦的回答,陸江顯然十分滿意:“原來如此,想不到,楚弦你還精通醫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問你。”
“請講!”
“你是不是知道落雁塔下面有什么?”
這一句話問出來,楚弦是心頭一跳。
邪神之眼的事情,那是圣朝機密,楚弦當然不會承認他知道,這樣等于是將自己套了進去,誰知道,現在劍首那幫人有沒有用法子偷聽窺視這里的情況。
所以楚弦沒說話,不承認,也沒否認。
陸江哈哈一笑:“我就知道,怪不得啊,怪不得啊。最后一個問題,我問你,為什么我明明兩次都破了封印,但下面那位都沒有任何反應,他為什么沒有出來?為什么,不出來。”
最后一個問題,陸江是咬牙切齒問的。
帶著一種恨意。
只不過楚弦能感覺出來,這一種恨意,不是針對自己,也不是針對洞燭司或者別的人,而是對封印在沙城下面的邪神之眼。
他恨。
十幾年的經營謀劃,為的就是將那邪神之眼放出來,禍亂天下,攪動圣朝根基,這是他的目標。
但他連續兩次冒險去落雁塔,暗中破壞了封印,可兩次都沒有任何反應。
陸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