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眼里,楚弦這次當真是仗義,為紅顏知己甚至不惜放棄洞燭司的官職,跑去南疆之州想著如何翻案,這的確是讓人佩服。
晏子季便是這么想的,他這時候又道:“聽我一句話,這種案,翻不了,如果硬來,當心將你自己也折進去。”
楚弦知道晏子季也是真心關心自己,但對方卻不懂自己的打算。
這很正常,這世上,懂自己的不多,尤其是自己現在走的這一步棋,能看出其中奧妙的,更是鳳毛麟角。
編撰文官,并非一無是處。
如果仔細將目前圣朝的那些高官,就如首輔閣的那些仙官都羅列出來,仔細看他們曾經的履歷,便會發現,這些真正的圣朝高官,幾乎都做過編撰文官,無論是哪一級的,是州地,又或者屬于京州,至少都編撰過一部足以流傳于世的名著。
這也是楚弦總結出的一個經驗。
想要真正的爬到圣朝的權利中心,編撰文書這一個步驟,就絕對不能省,因為這樣的話,可以得到天下讀書人的推崇,想要在仕途更進一步,登到頂峰,這種讀書人中的聲望就必須要得到。
眼下自己在洞燭司看似發展很好,但實際上,將來的限制極大,現在的楚弦能調走,但如果真正坐到兵長的位置,想要走,那就難了。
這種關鍵位置,掌握了那么多機密,想走,上面的人都不會同意。
楚弦現在也是借著這一次吏部調令,趁機脫困而已。
反正在楚弦的計劃里,編撰文書官是必須要走的一個過程,索性就借著這個機會,紀文和他們的案子,就是一個機會。
很多時候,人們只會認為,機遇當中,隱藏著兇險,但極少有人能認識到,巨大的兇險當中,也隱藏著機遇。
紀文和他們的案子,就是一個‘機會’,只是到目前為止,除了楚弦之外還沒有人能看出來罷了。
當然,紀紋也是一個方面,楚弦覺得自己欠了她很多,過去近一年時間里,都是她在默默無聞的幫助自己,這一次,楚弦即便是沒有之前的考慮,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就當是還了這個情債吧。
接替楚弦兵長佐官的,是從下面提拔上來的一個校尉,對方在洞燭司也算是一個老資格,但面對楚弦,卻是表現的十分恭敬。
事務交接完畢,楚弦離開了洞燭司。
他本身已是從七品,這一次去做編撰文官,那官品是絕對不能低于這個級別的,不光是不能低,而且還會升個半品,這是官場的一個規矩。
所以楚弦的官品,已是正七品,而且是南疆之州,州書文院的副編撰,等于是南疆州文院的二把手。
也是因為之前紀文和等人的事情,文院那邊有了不少空缺,否則這位置,還未必能得到。
這一次趕往南疆之州,楚弦是獨自一人,戚成祥和洛家兄妹,都在臨縣家中,自己不做洞燭司的差事,那也沒法子調遣洞燭內衛保護自己娘親,不過有戚成祥他們在,那也是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