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州的州城之地叫做‘春江城’,寓意四季為春,這里的風景的確是好,比涼州那是強了太多太多,勝過安城和鳳城,因為靈氣充足,所以在此處修煉術法,那也要好了很多。
城中街道一塵不染,家家戶戶門前窗前都有花卉,這一路走來,楚弦就當是賞風景。
州府到了。
楚弦懂的規矩,他雖是正七品,但只是一個文院的副編撰,所以還是要通報一聲的。沒等多大一會兒,就有一個官員出來接楚弦進去。
“楚大人,請進,請進。”那官員頗為年輕,也就比楚弦大個幾歲,楚弦也是很客氣:“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那官員笑道:“梁澤,州府九品執事官,楚大人喚我名字就行。”
顯然,楚弦這正七品要比對方高了足足兩級,偏偏年紀還要比對方小,估摸對方也在詫異,想不通楚弦為何是升官這么快。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鳳城的案子,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涼州妖族入侵之事,至于洞燭司,低于五品的官員,甚至都未必知道洞燭司的存在。
也就是說,楚弦過往的那些經歷,實際上在這里是少有人知的。
至少,這個小小的九品執事官是不知道的。
但楚弦官位比他大,他就得對楚弦恭恭敬敬。
楚弦這時候道明來意,那梁澤馬上道:“文院的那些官員的確是來告狀,只不過,他們誰都沒見著,刺史大人事務那么多,而且都是大事,當然沒時間見他們,至于長史大人,也一樣,我勸過他們,他們不聽,怎么勸都勸不動,非要等,幸好楚大人你來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里走,就在這時候,卻是聽到偏院那邊傳來了爭吵聲,而且是愈演愈烈。
梁澤一愣,急忙快走幾步進了偏院,就見里面,兩撥人正在爭論,可以看到,一方,也就是文院官員那邊個個是急的臉紅脖子粗,正在奮力辯駁,另外一方,則是幾個家奴打扮的惡漢,后面的石凳上,宋曄翹著腿,坐在那里喝茶。
梁澤想要上前詢問,結果是被楚弦一把拉了回來。
“先看看再說。”楚弦說了一句,梁澤反應過來,急忙是點頭。
顯然,瞎子都能看出來這是有問題,宋曄在春江城里,誰不知道?誰不認識?那是刺史府的三公子,春江城里的頭號紈绔,就算是官員也不敢招惹的人物。
如果仔細看,這院子里的地上滿是碎片,是有一個瓷瓶打碎了,而雙方爭論的焦點,也是在這地上被打碎的瓷瓶上。
文院的文官說不是他們打碎的,對面的一幫惡漢就說明明是你們打碎的,而且索要賠償,賠償的銀兩,至少是這幫子文官不吃不喝十年,才能積攢出來的。
楚弦看到這里,無奈搖頭。
不用問,這必然是宋曄設的套,故意碰瓷,讓對方不小心碰掉瓷瓶,以此訛詐,說實話,這手法的確是有些了老了,但實用,沒見那些文院的文官一個個都是氣的臉紅脖子粗,大叫冤枉。
讀書人最注重的就是名聲。
這面子,比他們的命都重要,據說曾經就出過這么一件事,一個讀書人或許是被冤枉,說他偷了富人家的東西,結果明明只是懷疑,還沒有切實定罪的情況下,那讀書人居然是氣的一頭撞死在公堂上,以死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