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沒有為楚弦感覺到可惜的,只有洞燭司的同僚,楚弦在洞燭司雖然只有短短一年時間,但這一年時間里,卻是給洞燭司的眾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就像是馮沖,就像是莫乾,就像是晏子季,他們很了解楚弦。
用他們的話說,楚弦就是一個變態,年紀輕輕,但卻是老謀深算,就是因為了解楚弦,所以他們知道,這件事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如果說,這三年來楚弦默默無聞,看似是徹底涼了,那么,這也是楚弦故意要如此,尤其是莫乾。
他雖然平日里少言寡語,年歲也是最老的,但卻是最了解楚弦手段的人。
觀棋如人,他和楚弦下棋,從沒有贏過。
一次也沒有。
楚弦的棋路詭異無比,幾乎是算無遺漏,這樣善于謀算之人,又怎可能一聲不吭被動挨打?
如果是,那必然是別人看不出楚弦的排兵布陣。
這樣的人最恐怖,往往你覺得勝券在握,但實際上,說不定人家已經偷偷將炮口架到了你的頭上,只待時機成熟,一瞬間,奠定勝局,而且是一幫子打死,絕對不讓你有任何招架之力。
這就是莫乾知道的楚弦。
所以越是沉寂,越是沒有消息,他越是明白,楚弦憋的大招必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哼,楊家的人,除了揚真卿外,其他人是一代不如一代,若是揚真卿出手,那沒的說,楚弦絕對沒有與對方扳手腕的機會,那是必輸無疑,可是楊克,他算個什么東西,如果不是他爺爺揚真卿,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莫乾喃喃自語,然后抬頭看了看命堂里還保留著的楚弦的命牌,喃喃道:“現在干什么都提不起勁,唯獨你這小子,老夫是相當期待啊。”
……
楚弦手中的正氣筆化作一道流光消失,此刻楚玄看著他寫完的最后一個字,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江山河志,已經寫成了,編寫、校驗、修改,這編書造冊當真是一件費心血的事情,這輩子,我是不想再來第二次了。”楚弦長長的出了口氣。
江山河志,有一部分是文院的編撰官在楚弦的指示下編撰匯總,但大部分,都是出于楚弦之筆,當中的心血,只有楚弦自己清楚。
這三年來,他是沉寂,如果沒人為難自己,楚弦也會懂得收斂,不過顯然,來自各方的打壓楚弦又如何會不知道?
這些年,光是各種監視、調查,甚至栽贓,楚弦都遇到過太多,只不過這些都被楚弦用手段一一化解。
雖然兇險,但卻還傷不到楚弦,也是他潔身自好,幾乎沒有什么把柄給別人來抓,此外,他除了編書造冊和修煉,幾乎是足不出戶,這也沒有給別人留下對付自己的機會。
不過要說楚弦不記仇,那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