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憐玉則笑,當真是溫婉如玉:“爹,我這頑疾是先天而生,之前那些大夫都瞧了,也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便是李醫仙醫術再高,也無法幫我重塑肉身,實際上女兒并無牽掛,爹,娘,還有三位兄長待我極好,也希望爹娘和兄長不要太過牽掛玉兒,畢竟人生在世誰無死,便是修煉成仙,也有壽元,壽元耗盡,也得歸于黃土,太宗圣祖都難以避免,做不到天地同壽,玉兒天生體弱,能活到現在,已是無欲無求。”
宋元中一聽,又是苦笑,又是憐惜,看得出來這位權勢極大的刺史大人,也有無能為力之事。
這是對方家事,楚弦自然不便多說,只不過他觀察宋憐玉,她雖天生有隱疾,卻又不像是命薄之人,應該是另有隱情。
不過楚弦醫術雖然不差,但也是跟著李紫菀和李附子學的,要說醫術,他們兩人才是厲害,所以既然宋元中打算帶宋憐玉去京州尋醫仙李附子求醫,那自己還是無需多管閑事了。
如果真的連李附子都治不好的人,那自己肯定也是沒法子的。
看得出來,宋憐玉極為崇拜楚弦,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是她與楚弦在對話,估摸宋元中也很少見到自家女兒如此高興,所以不忍打斷,包括他在內,其他的人都是配合兩人說話。
宋憐玉毫無疑問是對楚弦有好感,一個沒法子出門,成天在家的豆蔻少女,除了看書,就沒別的事情可做,自然,唯一接觸的書籍,就成了她所有的慰藉,她尤其喜歡楚弦寫的江山河志,如此,由崇拜到喜歡,那也是順理成章。
這一點,不光是楚弦能看得出來,宋元中等人也不是瞎子。
宋憐玉身子還是不行,說的話多了,就會累和疲倦,她自己也清楚,所以雖然意猶未盡,但還是無奈告辭回去。
等到宋憐玉走了,宋元中才長長的嘆息一聲,沖著楚弦道:“楚老弟,謝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楚弦剛才是在順著宋憐玉說話,為的,就是讓她高興,所以宋元中才會對楚弦道謝。
不光是宋元中,他三個兒子看向楚弦,也是充滿感激。
這一刻,宋元中似乎不是那權勢滔天的南疆府君,而只是一個無奈又慈祥的父親。
楚弦想了想,還是借來紙筆,寫下了一個藥方。
“刺史大人,楚弦早年游歷四方,也學過醫術,鉆研過醫道,這一份藥方刺史大人可拿去應急,而以我所見,還是應該早點去尋醫仙,相信以醫仙的醫術,能治好令媛的頑疾。”
宋元中只當是楚弦的好意,至于楚弦的醫術,他并不相信有多厲害,畢竟在他看來,楚弦學識高不假,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反倒是宋曄盯著楚弦寫出的藥方,心里有一種感覺,這藥方,絕對有用。
平復了一下心情,宋元中便道:“南疆州西北之地,有一城地,城名云龍,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