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道,就算你是圣朝人官,到了陰府這里,也得遵循陰府的規矩,當然,不是我要對你如何,咱們之前無仇無怨,包某只是善意提醒,就算你是圣朝人官,在這里,也得安分一些,不說別的,那廉貉現在就恨不得除掉你,這事情你可知道?”包亭公說完這話,感覺之前被支配的恥辱感消退了很多。
只是很快,楚弦下一句就讓包亭公傻眼。
就見楚弦哈哈一笑:“包判官,楚弦既敢主動入陰府,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廉貉要害我,那他大可試試,我楚弦若是有三長兩短,保管他和他背后的府君全部完蛋。這一點,廉貉比誰都清楚,你信不信,他絕對不敢,也不會對我出手,你若不信,過幾天看看,看他廉貉會不會派人對付我?反倒是你,包判官,自己大難臨頭居然絲毫不知。”
包亭公臉色一變,他臉本就黑,此刻更是陰沉。
“你休要胡說八道,我會有什么大難?”包亭公說完,楚弦則道:“不信?那就算了,包判官,楚某倦了,若沒別的事情,便不送了。”
這是在逐客。
包亭公神色閃爍,但還是冷哼一聲,一揮衣袖,轉身離去。
只不過他出去之后,越想,越覺得不對。
那楚弦說這個,是胡說八道倒也罷了,但如果說的是真的,那怎么辦?
難道說,自己當真會遭逢什么大難?
這種事情,起初若是不信,那回去越想就會越覺得如鯁在喉,越想,越是感覺有可能,尤其是像包亭公這樣的多疑之人。
但凡心思細膩者,皆有多疑之心,包亭公也不例外,倘若在平日倒也罷了,可現在,地皇寂滅,陰府之內各方斗爭的如火如荼,想想,這句話還真有可能不是嚇唬和胡說八道,哪怕只是萬一,事關自己,包亭公也是不敢冒險的。
于是包亭公立刻是叫來自己的親信屬下,詢問最近的情況,只是也沒問出什么,更沒看出什么隱患。
可越是如此,包亭公越是覺得心神不寧。
最后實在忍不住,去而復返,又去了鬼牢。
看著去而折返的包亭公,楚弦一句話沒說,只是將一張紙遞給對方,包亭公不明所以,楚弦便道:“我算準了包判官你會去而折返,所以早就寫好了化解之法,你按照我寫的去做,保管你逢兇化吉。”
高深莫測,算無遺漏,此刻,楚弦是將這兩種氣質演繹到了極致,拿捏的也是恰到好處。
包亭公還想說話,楚弦則是擺擺手:“還是那句話,是真是假你自己去判斷,其他的,勿言。”
這次包亭公沒有反駁,拿著手里那一張紙,看了一眼牢中的楚弦,轉身就走。
只不過剛出門,他就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小小一頁紙,包亭公看的是極為仔細,臉色更是極為凝重,到最后,包亭公看完,那是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然后極為慎重的將這一張紙收好離去。
牢房內,韓牢頭一臉畏懼的看著楚弦:“楚先生,當真如你所說,包判官還真的回來了,而且態度比之前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