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廉貉還真怕地狗被抓住,若是對方當堂指證那就麻煩了,可現在已經是后顧無憂。
想到這里,廉貉冷笑道:“這銅鏡鬼器即便是地狗所有,而且也的確是這鬼鏡殺了人界之人,可也需找地狗來對質,但結果呢,那人官當眾滅殺地狗,即便是地狗有罪,也不可枉顧陰府律法亂來,所以無論如何,那人官都逃不脫罪責。”
廉貉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是地鬼犯案,那也是應該由陰府的人來處置,哪怕是其他的捕頭,甚至鬼差。
楚弦是人官,沒有資格處理陰府的官員,這也是官律。
雙方此刻是唇槍舌劍,辯論的極為激烈,甚至于廉貉居然是忘記了他的初衷,他的初衷,只是要通過堂會給那楚弦定罪,僅此而已,可現在所討論的,卻成了是否能順利將黑鍋甩到地狗腦袋上,包亭公和鄭昆陽等人那是想盡法子想要將廉貉牽連進去,沒法子,廉貉只能是將所有罪責推到地狗頭上。
反正,地狗已經被滅魂,又不會叫冤。
“那好,既然廉判官你說地狗越界術殺人界凡人只是個人行為,那這件事姑且這么定,此外,你又說那滅殺地狗的人官不應越過陰府處置地狗,這話我等也認同,可同樣,就算是那位楚先生犯了規矩,他是人官,咱們不經過圣朝就這么處置定罪,這也不合規矩啊。”鄭昆陽這時候說了一句。
這句話說的妙。
等于是將廉貉之前說的,直接套用上了,這一下廉貉也是一愣。
這么一來,他豈不是就沒法子給楚弦定罪了?
想到這里,廉貉臉色陰冷,立刻是眼珠一轉,搖頭:“那姓楚的人官有錯在先,人官不給咱們陰官面子在先,咱們又何必顧及那么多?以我來看,直接表決,我主張給那人官定罪,否則以后,只要是個人官就敢滅殺陰府陰官,我想諸位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吧?”
顯然,廉貉不想再商議了,他要直接比個高低,只要堂會上支持給人官定罪的判官占據多數,那么這事情就能定下。
這一點,廉貉覺得自己這一方還是有一些勝算的。
當下他那一方,又有兩個判官附議,同意給人官定罪。
“我不同意,此事關系重大,就算是要定罪,也不可繞過圣朝決斷,若是因為此事而引發沖突,實在是不智之舉。”鄭昆陽也攤牌了,這種時候絕對不可退讓,更不用說,力保楚弦那是四殿府君下的命令,他必須要頂上去。
于是鄭昆陽這一方也有判官附議。
雙方可以說是勢均力敵,那邊有兩個判官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道:“此事,人官的確是越界了,若是不處置,那以后陰府何談威嚴?所以就算是錯,咱們也得給人官定罪,這關系到臉面,更何況,殺個人官而已,圣朝莫非還能因為一個人,與整個陰府翻臉不成?”
這話顯然說到了不少判官心里,的確,一個是臉面,這關系整個陰府的臉面,當然不能輸陣,此外,就是真的給這個人官定了罪,圣朝充其量便是斥責一番,還真能調集道仙,攻打陰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