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在郝清廉眼里,他也是心中一驚,他畢竟是人官,見識非凡,知道對方必然是一個武道高手,那是真氣外放,形成五尺氣墻,氣墻無影無形,撞上去,當然會被彈開,別說人,就是刀劍暗器,此刻也不可能靠近那人。
能形成氣墻的,必然是高手,而且實力遠超先天境界,甚至有可能是宗師之境。
想到這里,郝清廉也是神色凝重。
他剛才看的清楚,那書生進來之前,外面醫仙李附子曾拍著對方的肩膀說話,莫非,這是李附子請來的高手?
也不對。
要說高手,在場之人,誰能強過李附子?就算是武道宗師,在李附子手里,那也不算什么,畢竟,李附子那是醫仙。
雖說醫仙的實力,不如陽神道仙,不如武道仙,但那也是仙,仙人境界,豈是凡人所能相提并論的?
如果要救人,李附子隨便施展個神通,他們都不是對手,甚至,李附子如果有了殺心,可以輕而易舉將堂上堂下的人都殺個精光。
但李附子不可能那么做,公堂,代表圣朝律法威嚴,就算是醫仙李附子,也不敢亂來,因為要亂來,人家早亂來了,不會等到現在。
情況有些不對勁,郝清廉相信自己的眼光,堂下那人,應該是李附子找來的幫手不假,但對方不是來鬧事的,也不是來劫人,倒像是在拖延時間,而那人的氣勢,絕對是官勢,這一點更不會假,也就是說,這個書生,百分百是一個人官,而且官位不低。
能讓李附子第一時間找來的幫手,那絕對不是一般人,再看這人風塵仆仆,像是一路趕來。
莫非是來自京州?
當下,郝清廉心頭一跳,從抓捕李紫菀到現在,也不過是過去三個多時辰,這么短的時間里,對方能從京州趕來,豈是普通人?
至少在李附子心里,那是能扭轉局面的人物。
既如此,那不如就如對方所愿,拖延片刻也無妨,看看這人究竟要做什么,當然,這時間不可能太長,畢竟這堂審基本已經確定,雖說李紫菀沒有認罪,但證據確鑿,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按照圣朝律法,還是要判罰。
自己只要秉公執法,不讓人挑出毛病即可。
說起來,郝清廉也是恐慌,也是害怕,他就怕神仙打架,將他給牽連進去,無論是醫仙李附子還是開國二品縣公爵位的鹿家,都不是他能招惹的,所以,按照規矩辦事,不偏不倚,準沒錯。
“成天擔驚受怕,這破日子我是過夠了,等這件事完了,我要去京州一趟,說什么也要想法子調走,哪怕是去一些偏遠的州地,也好過在這里受這夾板氣。”郝清廉此刻心中暗道,不過這些話,就不足以為外人道了。
于是郝清廉繼續命令那些衙役上前抓人,但衙役又無法靠近,所以幾次碰壁,摔的是七暈八素,最后聰明的衙役,索性倒地撞死,不起來了。
郝清廉能想到的事情,鹿家人又怎能想不到?
顯然,堂上那年輕的書生,就是李附子找來的幫手,所以他們比誰都急,尤其是一開始就大呼小叫的鹿守盛。
他是鹿澤元的四叔,此刻眼中帶著某種莫名的狠色,罵道:“都是一群廢物,郝大人,立刻調兵前來,抓捕這狂徒,你若不動手,那我鹿家人動手。”
要知道,他鹿守盛也是人官,懂得官術,他帶來的人力,也有武道高手,反正比這幫衙役要厲害。
說話的同時,鹿守盛已經是帶人上前。
但包括他在內,無論是術法,無論是拳腳刀劍,都進不得楚弦近身,楚弦就站在那里,閉著眼睛,仿佛睡著,只靠外放的氣墻阻攔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