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清廉又開始提心吊膽:“楚大人還請明示。”
楚弦點頭:“卷宗中為何沒寫,殺死鹿澤元那一根針上究竟淬的是什么毒。”
“這個!”郝清廉一愣,當下反應過來,這一點他的確是沒有細問,當時只是覺得能用針上淬毒殺人的,必然是李紫菀這種用針高手,而且作為醫仙之女,對讀術肯定也是鉆研極深。
至于針上是什么毒,的確是沒有細問。
當下郝清廉道:“傳仵作上來。”
很快,仵作上來了,郝清廉讓文書官準備紀錄,隨后發問,就問有沒有檢驗出針上毒素,仵作搖頭,只說中針的地方,傷口黑紫,一看就是中毒所致,所以才斷定針上有毒。
“那針呢?取來一檢。”郝清廉心中大罵,想不到在這個細節上他出了紕漏,若是沒有檢驗,只是依靠推斷就說針上淬毒,這的確是他的疏忽。
仵作急忙取來那針檢驗。
楚弦看了一眼那根銀針,當下眉頭一皺。
這針,的確像是李紫菀經常用的那種,不,不是像,根本就是,李紫菀的針,很特殊,不光是材質,上面還有特殊的紋路。
雖然細小,但楚弦可以確定,仵作手里的針,就是李紫菀平日里的用的千穴銀針。
楚弦看了一眼李紫菀,后者也是點頭,顯然承認這針是她的。
這時候楚弦明白了,既然鹿澤元騷擾李紫菀,那按照紫菀的性子,肯定會教訓對方,這么一來,這一根針,應該就是當時遺留的。
可楚弦知道,一般來說,紫菀不會再她的針上淬毒。
仵作那邊還請來醫官的人,很快,查驗出大概的毒素。
“大人,這毒,乃是斷腸草和烏頭混合而制的劇毒,雖不至于見血封喉,但中毒之后,不到片刻,就能毒死一個人。”仵作這時候說道。
楚弦又搖頭。
這更不是李紫菀的風格,李紫菀有她自創的劇毒,若是真要殺人,也不會用這種一般的毒草混合。
要知道李紫菀的毒,根本察覺不出是中毒,絕對可以做到殺人無形。
可是這種事,說給別人聽,別人也不會信,更是不會在公堂上當做證據被采納。
“記錄在案,那仵作,我問你,鹿澤元是否是死于此毒?”郝清廉開口詢問。
仵作點頭:“小吏做仵作也有三十年了,這一點還是可以確定,鹿澤元手指嘴唇烏青,明顯是中毒極深,我猜想,應該是先被刺入毒針,破壞大腦,因而無法呼救,甚至動彈不得,在一刻鐘時間里,毒素隨血液流轉全身,如此毒發身法。”
郝清廉問完了,他看向楚弦。
楚弦則是突然問道:“鹿澤元尸首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