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守耀問出這話,顯然已經代表他有些相信之前楚弦的推案了。
“二哥,他是胡說八道的,你怎能信他。”旁邊鹿守盛開口說道。
鹿守耀沒理自己的四弟,而是看向楚弦。
楚弦也是嘆了口氣:“刺史大人,你痛失愛子的心情,我理解,今日無論如何,我楚弦,都會還你和還你兒鹿澤元一個公道。”
這話,楚弦說的極為認真,看不出一絲敷衍,看不出一絲調侃,而是堂堂正正,更是一種承諾。
鹿守耀此刻眼瞳一縮。
此刻的楚弦,身上似有正氣涌現,但再看又沒了,鹿守耀這一刻,卻是信了,至少他知道,楚弦是真的要探尋真相,給死者一個說法。
原本對楚弦的憎恨,敵意和憤怒,此刻也都慢慢淡化。
“楚大人,拜托了!”
突然,鹿守耀說了這么一句,別說其他人,就是楚弦自己也是一愣,不過楚弦很快就明白了。
暗道怪不得鹿守耀能坐上一州刺史,看起來,也不全是憑借鹿家的庇護,而是有真本事的,至少,胸襟還是不差。
相對于鹿守耀,旁邊鹿守盛臉色陰沉的可怕,更是有一種驚慌,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平靜了下來。
說了這么多的話,楚弦扭頭,看到可憐的何鏡堂依舊僵直站著,這位的口水已經是將胸前打濕,那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楚弦伸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腦門,收了真氣,何鏡堂立刻是如釋重負,整個人癱倒在地,大口喘息。
他現在臉色臊紅,剛才他雖然不能動,但眼睛能看,耳朵能聽,知道楚弦剛才的推案,顯然,他失算了。
他雖然口才了得,能言善辯,但學識遠不及楚弦,結果是大出洋相,現在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何鏡堂是什么人?
他是自詡兗州第一訟師的人,若是沒有一些臉皮,如何能在這個圈子里混飯吃?所以何鏡堂此刻想的是,勝敗乃兵家常事,一城一池的輸贏不算什么,咱們走著瞧。
所以他從地上爬起來后,哆哆嗦嗦道:“楚大人,就算如此,那你如何就說蔡文舉已經被人滅口?這你總該沒有證據了吧?”
他本以為楚弦肯定會承認,卻沒想到,楚弦卻道:“證據,當然有。”
說完叫人擺上香爐,然后親自取出一炷香。
這一炷香,很粗,有食指粗細,而且通體黝黑,卻是不長,只有一尺長短。這是養魂香,楚弦早年制作的,一直是丟在乾坤袋里,用不著,沒想到今日居然要派上用場了。
點著之后,楚弦以秘法,召陰府差官來問話。
楚弦這招鬼的秘法,說白了,就像是一個大喇叭,沖著陰界喊話,若是正好有鬼差路過,就會被養魂香引來,然后可以現身而出,當然只能出現在養魂香的煙氣當中。
在場之人大都沒見過這種本事,都是好奇觀望,沒過多久,原本直直向上的香煙,此刻突然一卷,仿佛被某個東西吸走一想。
下一刻,對方噴出了一股煙氣,憑空在養魂香之上空,顯現出一個淡淡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