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淚。
今天酒肆里依舊昏暗,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事物,但楚弦目力極強,看到紀紋臉上的淚痕。
“行了么?”楚弦這時候問了一句,紀紋則是從楚弦懷中離開,坐在對面道:“舒服多了,說正事吧。”
這時候,楚弦突然有些心痛。
不過也只能是以深吸口氣來緩解這種愧疚,只是這一下,反倒是惹得紀紋破涕為笑。
“你還知道愧疚,那就行了。”紀紋這時候道:“楊克這一次氣壞了,而且他不是只說不做放狠話,據我所知,他正在想法子,安排調令。”
“調令?是打算將我調走?”楚弦眉頭一皺。
若是這樣,的確是麻煩,還別說,以楊家的手段,還真的可能做到這一點,無論對方是用什么借口,這種事都不難。
就像是名義上給你升官,然后調到一個兇險之地,借他人之手除掉你,官場上,這種險惡的手段還少嗎?
這種時候,頭上必須有人撐腰,否則就會淪為上位者的棋子,人家不打壓你,不暗殺你,就用這種手段,便可將你弄到萬劫不復。
紀紋點點頭:“所以,你要快,去找崔煥之,去找蕭禹,總之,到時候在朝會上,必須要有人替你說話,否則你調走,只留李紫菀在京州,到時候她孤掌難鳴,如何逃脫楊克的魔爪?”
“我知道了?還有嗎?”楚弦問道。
“有!”紀紋的效率顯然很高:“我們掌握的一些巫族探子,在這段時間里,全部銷聲匿跡,不知蹤影,我想,巫族怕是有什么大動作。”
楚弦搖頭:“也可能是故意撤走,向圣朝表示善意,這件事都統大人已經上報首輔閣了吧?”
紀紋點頭。
“不過朝中表面上雖然看上去無風無浪,但實際上,有不少朝中高官都會楊克抱有懷疑態度,畢竟,對方被俘多年,誰能知道,他有沒有背叛圣朝,只是因為有楊真卿在,大家不好意思說罷了。”紀紋這時候繼續道。
楚弦則是沉思許久:“楊真卿,他首先是圣朝一品仙官,然后才是楊克的爺爺,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如果楊克真的做出危害圣朝的事情,第一個不饒他的,就是楊真卿。”
“你就這么確定?你很了解楊真卿?”紀紋有些不服。
楚弦一笑:“不是我了解他,是因為他無論怎么想,都得這么做,楊克現在看似風光,實際上卻是暗藏兇險,只不過楊真卿手段老辣,說不定已經想到法子,證明楊克是真的有節氣,被俘多年而忠心猶在,不過也存在萬一。”
“什么萬一?”紀紋好奇。
“楊克欺騙楊真卿,這就是萬一。”楚弦說完,若有所思,紀紋就搖頭,表示不信:“楊克不是傻子,他應該不會當背叛圣朝,當那叛徒,不過說什么鐵骨錚錚不墮圣朝威名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話,我卻是不信,總之,楊克極有可能是服了軟,但要說背叛,應該還不至于。”
“你就這么確定?你很了解楊克?”楚弦用同樣的話反問一句紀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