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當中,也有消息靈通,見識廣博,甚至是有官家背景的人,此刻一看這個名字,當下是一愣,想到了什么,再看那人,更是一驚,隨后露出了一臉古怪之色。
“哦,原來他叫楚弦,看樣子和李紫菀關系很好,只不過這個名字好耳熟。”王燕蟬這時候也是有些恍惚。
這個名字,她的確是在哪里見過,但這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
她想不起來,有人能想起來。
看到楚弦這兩個字,三位大師當中,有兩位當下是神色一變,原本那大師的氣勢,也是瞬間收斂起來,手里的扇子也不搖了,眼角和嘴角也不翹了,就連笑,也是帶著尷尬,帶著謙恭。
當然,也有沒明白過來的大師,就是曹大師,就見他皺眉,搖頭晃腦,開口道:“這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但一下想不起來,戴兄,蘇兄,你們說怪不怪,哎,你們怎么了?”
曹大師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當下也是暗道不對,這時候他聽到旁邊蘇大師小聲說了一句:“自省論!”
瞬間,曹大師茅塞頓開。
這天下文人,誰沒讀過《江山河志》,誰沒讀過《自省論》,前面倒還好,后面自省論,那是被多少大師,多少文人都奉為經典的驚世之作,文人傲骨,最喜歡就是這種文章,據說有的老學究,每天大早起來頭一件事,那就是起床,然后閉著眼,搖頭晃腦,背誦《自省論》,仿佛讀一次,就可以洗滌身心,壯大神魂。
自然,這兩篇傳世之作的著作者,也是眾多文人欽佩和尊敬的對象,更不用說,人家是文圣院封的文人表率。
天下文人之表率,這名頭,可比什么京州五圣要響亮得多。
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三位大師才會如此拘謹,如此的小心翼翼,在文人這個圈子里,他們算是混的好的,可和人家楚弦比起來,就差遠了,如果說,讓其他文人知道他們在楚弦面前擺譜兒,裝大頭蒼蠅,肯定會被天下文人口誅筆伐,罵你個生活不能自理都是輕的。
更何況,三位大師本來就對楚弦帶有恭敬之心,畢竟楚弦兩篇著作,他們看的是如癡如醉,而且楚弦書寫兩篇著作的文體,也是他們平日里臨摹的對象。
所以看到楚弦這個名字,他們的反應,比其他人要更大,這就不奇怪了。
這時候,戴大師看向楚弦,上前拱手道:“敢問可是楚弦,楚大人。”
這話問的很有水平,戴大師這是要確認對方身份,畢竟,叫做楚弦的,或許還有其他人,同名同姓的事情也有發生,但這圣朝之內,叫做楚弦的,還是人官的,那就只有寫出江山河志與自省論的楚弦,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那么只要確認了這一點,就可以確認這個楚弦,就是他們想的那個楚弦。
見到楚弦點頭,三個大師再不疑他,當下是紛紛上前行禮,雖然看年紀,個個都要比楚弦大,可態度,卻是一個比一個謙虛。
“楚大人的兩篇傳世著作,我已經讀過數遍,一個開拓視野,長見識,寬心胸,一個警醒世人,醍醐灌頂,今日有幸見到楚大人,是我等三生有幸。”戴大師很是謙恭,旁邊蘇大師和曹大師也一樣。
這一下,周圍還不明所以的人都是傻眼了,畢竟他們當中不都是文人,也有商人和富賈,還有一些富家子弟,平日里都是做生意,花天酒地,哪里知道楚弦是誰。
但知道楚弦的,都是恭恭敬敬,不光人家是文人表率,還因為,人家是六品人官,消息更靈通的,還知道這位楚大人,剛剛偵破一起十年前的懸案,這份聲望,又哪里是幾個書法家所能相提并論的,所以戴大師等人如此謙卑,也就是正常反應了。
這時候王燕蟬也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