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這次才一愣,抬頭道:“紀紋,你說什么?”
紀紋知道她失言,卻還是道:“你有時候只將心思放在仕途和案子上,卻是沒注意身邊人,別人都不是瞎子,紫菀妹妹對你可真的是沒說的,便是我,都自愧不如,你啊,負了我沒什么,你若是敢辜負紫菀妹妹,我可不饒你。”
楚弦心頭一跳,神色凝重,已經是有些明悟。
“總之,眼下王燕蟬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幫手,而且她對你可是一往情深,有她爺爺幫你說話,就算是楊真卿要對付你,也不會那么容易,仕途之路,也要更好走一些。”紀紋說完,見到楚弦似乎還在想事情,當下是正色道:“楚弦,你也不必多想,無論是我還是紫菀妹妹,都不是那種自私,見識淺的女子,我們知道你想走的路,我們也希望你走這一條路,誰不想成為人上人?女子有先天劣勢,所以這種事,只能依靠你。你有能力,也有底蘊,我和紫菀妹妹都想知道,你究竟能在這一條路上走多遠,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支持你,做你最好的后盾,多一個女人,尤其是那種有大用的女人,這是多少人想得到都得不到的事情,紫菀妹妹她能看到那么遠,你又如何能去辜負她的這一番期望?所以,你若是打算與她講明,或者從此遠離王燕蟬,那就是辜負了紫菀妹妹一片心意。”
楚弦聽到這番話,有些動容。
“還有我,楚弦,自從你幫我父親平反,我紀紋便知這一世,只會傾心于你,所以哪怕沒有名分,哪怕什么都沒有,我都會幫你,別為了區區兒女情長煩惱,放棄你的理想,因為,那已經不僅僅是你的理想,還包括我和紫菀妹妹的。”紀紋說完,這次反倒是先站了起來,然后邁步而出。
要知道以前,都是楚弦先起身逃之夭夭。
“為了我們,你也別做傻事。”紀紋說完,邁步走了出去,只留下楚弦獨坐。
這一次,楚弦坐了許久。
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楚弦也是一點一點的從神海當中過了一遍。
實際上,楚弦早就發現了端倪。
李紫菀似乎是故意在撮合他和王燕蟬,因為李紫菀很清楚,在現階段,王燕蟬,包括王家,對楚弦的幫助才是最大的。
就在剛才,楚弦的確是有一股沖動,管他什么官場,管他什么前途,帶著李紫菀,遠走高飛,從此逍遙自在,憑借自己的本事和修為,天下之大,什么地方去不得,又何懼之有?
但顯然,楚弦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
真那么做了,李紫菀未必會認同,甚至,還會徹底失望。
真那么做了,她之前做所的,豈不是毫無意義。
還有紀紋,一直默默做了這么多事,而且今天故意說出了這番話,就是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看出王燕蟬的打算,她知道自己到時候會怎么做,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甚至于,楚弦冒出了一個極為古怪的想法。
說不定,紀紋今天說的這番話,是早就準備好的,甚至于,這里面還有李紫菀那丫頭參與其中。
楚弦這次想的沒錯。
紀紋離開之后,在京州一個小飯館內,和李紫菀偷偷碰了頭。
“都說了?”李紫菀一身便裝,帶著足以遮擋面孔的大帽子偷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