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文圣院的文圣都是脾氣耿直,有什么就說什么,就算是首輔閣的仙尊一級,做得不對,這些文圣也會直言訓斥,這也是圣朝的一大特點。
行錯者,無論販夫走卒還是堂上仙官,文人皆可口誅筆伐。
但這件事,楊真卿那邊顯然早有打算。
此刻一個仙官道:“文圣說得不對,既是文人表率,就是要為國為民,這才當得起表率之名。當年圣朝文圣李拓為圣朝百姓,甘愿守衛萬魔山,終生不娶,還有三百年前的文人表率何堂言,為傳人族之學,游歷巫族內地,最后為圣朝捐軀,埋骨異鄉,他們,才當得起表率之稱,我認為,楚弦既為文人表率,就更應當為大局著想,更何況,入贅巫族,那是喜事,也不算委屈了他。”
這番話,顯然是說的相當‘歹毒’,直接將文圣院那邊說的啞火了。
的確,有諸多先賢的捐軀舉動,楚弦既為表率,為大局著想那也沒錯,所以一時之間,文圣院那邊是想不出反駁之言。
剛才說話那仙官微微一笑,他可是以能言善辯著稱,而且是有心算無心,所以才能在道理上站住腳。
而這種事,一旦在道理上站住腳,那么就算有其他人想要反駁,前提是得將這大道理駁倒才行。
但這個道理,又是極難駁斥的,甚至說,是無懈可擊。
為了大局而犧牲小我,這難道有錯嗎?
更何況,這是喜事,不是犧牲,先賢尚且可為國捐軀,你楚弦為何就不能?
這一下,局面有些不妙了,崔煥之眉頭緊縮,幾次想要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對方站住大勢,以大局出發,這件事就很難反對,哪怕是大部分官員覺得此事不妥,但已經用大道理綁到臺面上,若說不出什么反駁之言,此事當真會被敲定。
一旦被敲定,楚弦入贅巫族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再難更改。
想到這里,崔煥之急得額頭都冒汗了,偏偏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反駁對方的觀點,說人家不對,肯定不行,但不駁斥,又無法逆轉局面。
別說崔煥之,就是蕭禹此刻也是思索,他心里清楚,這必然是楊真卿的手段,不得不說,楊真卿,老謀深算,這么一弄,就是在借勢壓人,即便是自己也沒法子開口。
而大部分官員,也是保持沉默,這種事若是上綱上線,誰也不敢貿然開口,朝會上不同他處,說話發言都是要負責任的。
那邊首輔閣的大仙官,金甲上將軍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玉將軍,兩人都是無奈搖頭。
家里的小輩,昨天就說過,無論如何也要幫楚弦說話,但這種情況下,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