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齡對楚弦已經是有了意見,所以才打算在閣會上借著自身的力量打壓一下,挫一挫對方的銳氣,可沒想到事情是弄巧成拙,非但沒有打壓下去,還讓蕭禹借著這個理由,弄起了官制改革。
這件事一般人只能看到眼下,而王神齡這種老官場卻是能嗅出一些不同的東西。
蕭禹這只是一個開頭,怕是后面還會有更大的動作,也就是說,提刑司的官制改革只是一個開端,以后,很可能會在其他的地方也一樣進行變動,到時候,對于整個圣朝的官場來說,無異于一次巨震。
所以王神齡此刻反倒是沒有特別關注楚弦的事情,而是在思謀蕭禹這些動作背后的含義。
這究竟是蕭禹的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謀,如果是早有預謀,是蕭禹的意思,還是呂巖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自己在這一場變動當中,會有得還是有失?
……
楚弦自然不知道首輔閣會上的這些明爭暗斗,他每日都表現的和平常無異,實際上卻是早就做好準備,等待陸江的偷襲。
有件事,楚弦沒有告訴蕭禹。
那就是自己的黑發護腕將賀隨心煉成鬼奴的事情,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楚弦,還有陸江。而就是因為如此,楚弦才能斷定,陸江絕對會對自己動手,可以說賀隨心是陸江的心腹,也是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或許陸江可以允許賀隨心戰死,但絕對無法忍受賀隨心被煉制成‘鬼奴’。
當然,把賀隨心煉成鬼奴的并非是楚弦,可現在,這鍋他不背都不行,因為沒法子解釋,就是解釋了,別人也不會聽。
所以楚弦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必然是要被陸江算計和偷襲,所以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至于陸江此刻躲在什么地方,會在什么時候動手,楚弦不知道,但楚弦可以肯定的是,陸江若是要動手,肯定會先將京州的仙官高手牽制住。
這樣,他動手,才會安全。
這些楚弦并沒有寫入給上官的卷宗之內,楚弦明白一個道理,做任何事都要留一些余地,不可太過鋒芒畢露,否則遲早有一天會吃大虧。
不過讓楚弦頗為意外的是,他等待陸江的報復還沒來,圣朝吏部的嘉獎文書居然是先到了。
這幾日經常有官員前來拜訪,他們為了什么?還不是清楚自己立了大功,破獲大案倒還是其次,重點是阻止了一場兩族之間的大戰。
雖說阻止這一場大戰,不是自己一人之功,但肯定是不可或缺的一個關鍵環節,按照圣朝的規矩,有功賞,有錯罰,所以嘉獎那是肯定回來。
就是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嘉獎。
在楚弦看來,官位上應該不會有什么變動,自己進入提刑司時間太短,不太可能調走高升,但如果留在提刑司,正六品已經是最高,除非是不做推官,例如,做一個提刑司事中郎,那也是五品,不過有從五品,也有正五品,能坐到什么程度,就看上頭有沒有人替自己說話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痛不癢的獎賞,最差的,就是實質性的東西沒有,只是口頭嘉獎一番,那是最坑人的,可在過往的歷史當中,經常會有這種情況楚弦,基本上,都是上頭爭斗和平衡的結果。
這些道理,楚弦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