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前世的時候,德親王的確是‘死了’。
因為尸首可以偽造,但命牌沒法子讓它自己破碎。
楚弦深吸一口氣,將自己之前所有的推斷都丟開,只是單純的考慮一件事。
一個人,突然失蹤,家人不知,最信任的手下也毫不知情,就連監視這個人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種事看似能做到的,就只有失蹤的這個人他自己。
可如果楚弦已經知道結果,這個人最后死了,那么情況就不一樣了。
所有人,包括自己,包括蕭禹中書,實際上心里都覺得是德親王他自己玩失蹤,不可能有人能擄走他。
可萬一,就是有人將德親王擄走,而且這個人不光是避過了德親王的家人、手下、親信,甚至就連監視德親王的人,對方也是了若指掌,經過精心策劃,避開了所有人,擄走了德親王,最后,殺了德親王,將其神魂俱滅。
這個可能性,看似微乎其微,幾乎不可能,可或許,這就是唯一的真相。
楚弦這時候憋得慌,叫停了馬車,然后跳了下來。
“師父,怎么了?”楚三過來問道。
“我一個人走走,你們誰都別跟來。”楚弦這時候到了思考問題最關鍵的時候,所以他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他。
楚三哦了一聲,歷來他是楚弦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洛勇一看楚弦的表情,就知道楚大人正在思考重要的問題,這個時候,還是盡量別打擾,不然,肯定挨揍,所以和楚三,帶著其他護衛先行離開。
他們不擔心楚弦,楚弦的本事極高,更何況這是在沙城,到處都有巡邏的兵卒,安全的很。
楚弦一個人走在僻靜的路上。
思謀,再思謀。
“假設,有這么一個人,他費盡心思做這些,最后殺了德親王,要么是借這個機會,故意挑起事端,引發皇族和首輔閣的戰爭,可如果是這樣,還有更簡單更便捷的方法,而且與其找德親王這個在偏僻之地涼州的一個小親王,為何不在京州找一個分量更足的?所以這個可能性看似有,實際上并不大,那么,就只剩下唯一的一種可能,那就是尋仇。”
楚弦感覺自己最開始就將這件事給弄復雜了。
因為失蹤的是德親王,因為牽扯到皇族和首輔閣,又因為感覺像是德親王自己失蹤的,所以探查方向就是德親王自己是不是偷偷躲起來了。
但如果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將問題簡單化一點,那么尋仇,這個理由是最容易,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