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仁一開始是為了省事,所以就直接定為臟銀,本以為寫在卷宗里,就是事實,哪曾想刺史大人直接問出了這個破綻。
周強仁一時無語,楚弦又道:“還有,剛才本官問你要畫,畫呢?作為贓物,不可能丟了吧?”
“沒有,畫在,畫還在。”周強仁擦了擦額頭的汗,那一幅畫,他的確保留著,雖說他知道這畫不值幾個錢,但他覺得自己聰明就聰明在,畫作這種事,說是值錢,那就值錢,說不值錢,那就不值錢。
有的時候,一兩銀子的畫,只要吹噓一番,說成幾千兩的也是有人信的。
這種東西,喜歡的人是一個價,不喜歡的人是另外一個價,有的時候,兩者價格那是差距很大的。
周強仁立刻是命人取來畫作。
“刺史大人請看,這畫便是夏伯仲行賄本官之物,夏伯仲,你來辨認,這畫是不是你要送給本官的?”周強仁為了更有說服力,叫那邊夏伯仲來辨認。
夏伯仲過來一看,然后點頭:“不錯,當日我去沙城花三兩銀子買下的一幅畫,就是這一幅。”
周強仁立刻道:“什么三兩,你騙小孩呢?本官找縣中書畫大師鑒定過,這一幅畫構圖嚴謹,畫技超凡,尤其是意境獨到,往少里說,都得兩千兩銀子向上,倘若是遇到喜歡的,出五六千兩都是有可能的。刺史大人,鑒定這一幅畫的書畫大師的鑒言下官都附在了卷宗之內,這一點,總不能是假的,夏伯仲他的確是用這價值千金的畫作在行賄本官。”
“你胡說……”夏伯仲氣的臉色通紅,不過想了想,沒有再辯解,現在有楚弦在場,他相信,楚弦大人會還他一個清白。
楚弦這時候問:“那書畫大師何在?”
“可能是在縣城……”周強仁剛說完,那邊人群當中就有人喊道:“楚大人,老朽在這里。”
扭頭,眾人看去,從百姓群中,走出了一個老頭。
這老頭很有一股文氣,雖然看上去很兇,但此刻卻是一臉微笑。
這老頭楚弦認得,當初楚弦在定海縣當縣丞的時候,曾經去過這老頭開的畫店轉悠過,也一起探討過畫作,當然,那是楚弦閑來無事之舉,那是見這老頭自命不凡,所以就探討了幾句,后來是將這老頭說的心悅誠服,畢竟楚弦的書畫之道,那也是境界極高。
此刻見到這老頭之后,楚弦就認了出來。
“原來是你啊。”楚弦說道,那老頭立刻道:“楚大人,當年您對定海縣的大恩,老朽一直沒忘,曾經老朽家人在被妖族入侵時,困在一處,若非大人您加固縣防,我那一家老小早就沒命了,前幾日新來的縣丞找我要寫一個鑒畫之言,但縣丞大人卻并未告知老朽是做什么,當時只是說要盡量將這不值錢的畫作寫出花來,讓它越值錢越好,哎,當時老朽不知,若早知道是為了陷害夏主簿,便是給老朽金山銀山,老朽也不會做這缺德之事。”
最后一句,老頭是怒斥,怒目瞪著那邊的周強仁。
“周大人,你給老朽的一百兩銀子,老朽一會兒便加倍奉還。”
實際上,這老頭出來的時候,周強仁已經是嚇的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