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知道,賈江敢這么做,春江府令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說,這是春江府令授意的,而春江府令是自己的人。
如果今天不保著他們,人有劉培山拿這件事做文章將兩人弄下去,一來對自己的權威是一個打擊,二來,自己的手下也會寒心。
他們認為,自己保不住他們。
這顯然不能被何元慶接受。
何元慶想了想,這件事春江府令和賈江肯定是有錯,但肯定不能按著這個不掉走,所以他打算和稀泥:“刺史大人,具體情況,我看還得先查清楚,畢竟如果克扣俸祿,肯定也是有理由的,而且問題未必就出在賈江身上,這個戚成祥也應該仔仔細細的查查,就說他如果遇到不公,為何不來州府訴說,偏偏要自己跑到城府搗亂,他還有沒有身為圣朝官員的覺悟?這一點,也不能忽視啊。”
要說打官腔,何元慶絕對是個中老手,他是打算先將這件事糊弄過去,然后查戚成祥的底,到時候隨便抓住幾件事,就能將黑的說成白的,這種事,他又不是沒有做過。
本以為劉培山會退一步,但沒想到劉培山這一次極為強硬。
“何大人,你這話就說的有失公允了,首先這件事上,我這個做刺史的就有責任,下面的官員受到不公待遇,我居然是一無所知,有的官員借助手中一點權勢就胡來亂搞,本官也是后知后覺,實在是慚愧,如今知道情況,若是不處置,不給受難的官員一個公道,那我這刺史,可就有愧于圣朝栽培了。”
聽到這話,何元慶是倒吸一口冷氣。
顯然,他知道劉培山這一次居然是打算追究到底了,對方哪里來的底氣?
要知道劉培山雖然是刺史,而且官位比自己高,但在官場,講究的還是具體的掌控力和背后的靠山。
就說在南疆,自己的影響力絕對是在劉培山之上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各級城府里的府令,文書,那都是自己的人,如果說在南疆,劉培山可以在官級和職位上壓過自己,那么在京州方面,劉培山就完全無法與自己相提并論了。
自己的靠山,是楊家,準確的說,是楊真卿。
劉培山,也只是兵部尚書趙恒在關照而已,就說趙恒,肯定是不會因為一個劉培山就得罪楊真卿,所以說京州那邊,自己能得到的支持要更多。
前段日子,何元慶去過京州,也拜見過楊真卿,對方就說過,最多一兩年,就會想法子將自己扶正,頂替劉培山的位置。
到時候整個南疆,就是姓何了。
就是因為如此,何元慶才不怕劉培山,對方現在做的再好,也是在幫自己做嫁衣罷了。
這一點劉培山自己也清楚,所以一直以來對方都十分低調,可今天,劉培山居然會如此大張旗鼓的搞事情,搞自己的人,這不對勁。
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