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炎山官位雖然不及崔煥之,但自持家族底蘊,卻是絲毫不懼,而且在年紀上,他比崔煥之還要大了不少,被一個小輩訓斥,他心中自然也是有火氣。
“崔大人,我只是就事論事,莫非楚大人他身居高位,就不準人評論監督了?便是太宗圣祖當年也說過,他執掌圣朝,下屬官員,都可批評指正,難道說,楚大人他比太宗圣祖還要霸道?”諸葛炎山這時候有些耍賴,更是偷換概念,不過其口才還是相當了得。
崔煥之臉色一沉,還要說話,但似乎聽到傳音,終于是忍住了。
首輔閣仙座之上,楚弦這時候道:“諸葛大人如此關心本官健康,且本官說無恙你又不信,要說沒有目的,誰會相信?諸葛大人還以太宗圣祖舉例,無非就是證明你是有理有據,可質疑上官,本就是不尊之舉,更何況還是窮追猛打,無理狡辯,本官剛已給你面子,當眾表態,聲明身體無恙,同樣的話,本官不想再說第二次,你幾次三番質疑,便是不信本官,不信首輔閣其他官員,如此胡攪蠻纏,實在有失官體。念你年事頗高,這次不治你的罪,若是再無理狡辯,擾亂朝會,必然重罰。”
這話一出,整個朝會上安靜的落針可聞。
楚弦官勢之大,讓下面的官員都透不過氣來,尤其是諸葛炎山,此刻他腦袋都是蒙的,他沒想到,楚弦居然會不給他諸葛家族面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訓斥自己。
簡直豈有此理。
諸葛炎山歷來得意,一來他出身名門,諸葛家曾經輝煌無比,和楊家能比肩,并列京州兩大官家世族,風光無限,即便是近年來沒落了,他也瞧不上那些草根官員。
這是他骨子里帶的驕傲。
可今天,楚弦這個他眼中的草根官員,走了狗屎運上臺的家伙,居然敢當眾羞辱他,這自然是讓諸葛炎山心中怒火跳動,難以壓制。
不過諸葛炎山畢竟還有一絲理智,他雖然憤怒,卻是明白楚弦現在位高權重,自己之前的質疑,的確是有些耍無賴,人家已經表態,卻依舊質疑,不依不饒,人家現在有資格和自己撕破臉,可自己不行。
畢竟是久經官場,諸葛炎山還是清楚適可而止,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如果再說話,楚弦真的會治他的罪。
憋著怒氣,諸葛炎山是只能偃旗息鼓,丟人現眼的退了回來。
另外一邊,諸葛洪見到諸葛炎山就這么‘送了’,也是暗中嘆了口氣,他還指望這老家伙一怒之下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到時候肯定會倒霉,沒想到這老家伙還真能忍。
只不過今天這一出,諸葛炎山已經是大大的失分了。
實際上楚弦能出席這一次朝會,就沖著這一點,就已經是得到了首輔閣高層的認可,若是真的聰明,就應該再不提巫咒的事情,而諸葛炎山想要火中取栗,想要謀求利益,所以鋌而走險,覺得可以全身而退,結果是自取其辱,雖然結果沒有達到諸葛洪的預期,但經過這一么一下,諸葛家的衰敗,會更加的快速。
楚弦也沒有窮追猛打,看似這件事就此作罷,但誰都知道,諸葛炎山今天是事情辦砸了,以后楚弦地位越高,他們諸葛家,就更沒有可能再有出頭之日。
接下來朝會繼續。
楚弦沒打算再說話,今天參加朝會也只是一個表態,讓官場知道自己無恙歸來,有這一點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