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崔煥之也沒有去。
因為他沒有自信,在官場上的手段,崔煥之自問不如楚弦,那么這些困難,這些威脅,這些險阻,楚弦之前不可能想不到。
既然想到了,卻依舊堅持要做,那只能說明,楚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對于一個已經下定決心的人,再去勸阻,崔煥之做不出這種事情,他能做的,就是信任和支持。
后面孔謙一臉怒氣的追過來,同時嘴里道:“這幫人,關鍵時刻都開始玩手段,什么看看再說,什么時機不成熟,都是推諉而已,哎,這要真正做一些事情,為何就這么的難?”
顯然,孔謙這位老推官也遇到了和崔煥之一樣的困難,那就是尋求幫手不力。
只是這件事還真沒有別的法子,楚弦這一次要動的利益太大,樹立的敵人數量也是前所未有的,也幸好首輔閣最高層是支持楚弦的,否則這件事,當真是時機不成熟,或者說,是根本無法推動的。
“這件事,別人不幫忙,咱們幫,總之,好的就是好,不可因為艱難險阻就退縮,否則這官做的又有什么意思?”孔謙性子剛烈,此刻是將他性格都展露了出來。崔煥之點頭,雖說按照他的理念,要懂得張弛有度,如果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那是愚蠢,但因為是楚弦,所以崔煥之寧愿‘愚蠢’一次,因為楚弦還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似乎任何困難的事情到了楚弦那邊,都會輕松的迎刃而解。
“進去吧,今天朝會無論如何,都會是一場惡斗。”
……
朝會開始,百官聚集,便在所有人認為,那楚弦肯定會先讓其他人商議別的事情,最后他才拋出那一份議題政令,可實際上,楚弦的做法和決定,和他們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朝會剛開始,楚弦就最先開口,他的理由很簡單,事有輕重緩急,他的事情最重要,所以理應放在最開始說。
這明顯是出乎不少人的預料,就連坐在最高位的首座蕭禹太師,在看到楚弦這‘先發奪人’的戰術,也是眼前一亮,稍微思索,便是暗道一個妙。
因為既然很多人都不看好,甚至要反對,敵對的政令,那何必再謙讓?該咄咄逼人,就是要咄咄逼人,這么一來,橫沖直撞,說不定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楚弦,勢未成之前,我與大司徒都不可輕易表態,這開局,就靠你了,若是這局開不好,便說明這事情做不成,畢竟我與大司徒官位特殊,不可輕易表態,萬一事不可為,對于我二人的威嚴和威勢來說,都是致命打擊,這一點,還望你明白。”蕭禹太師這時候心中暗道,看似他輕松,實際上,卻也是頗為緊張。
楚弦這時候,開始正式上場。
“諸位大人,眾位同僚,今日朝會,我楚弦作為戶部左侍郎要先為大家說一件事。”楚弦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所有人的表情目光,都盡收眼底。
大部分都是懷疑和不屑,也有敵勢,真正像是崔煥之和孔謙這樣的支持和鼓勵,卻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