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人剛死,身體還是熱的,更換衣服方便。
若是時間長了,尸體僵硬,要想把衣服換上就困難了。
李俊逸安慰著李宜祿道:“想開點。”又掏出磨砂煙,向陳傳文父子散發。
陳傳文此時已把爐火燒得極旺,接過香煙直接碰在爐蓋上,瞬間引燃。
死者是女人,他們幾個男人不便插手幫忙,便在外面候著。
陳傳文道:“你們這已經有一家了,這請先生去哪里請呢?”
道士先生并不是天天都有事做,很多道士先生都是兼職,以致于從業者少。
青杠村就沒有道士先生,大多數都是從鄰村請。
隔的近的已經被王家請走了,他們只有去遠處尋了。
李俊逸道:“明天我騎摩托車,直接去找譚先生。”
“哪個譚先生?”陳傳文問道。
李俊逸道:“就是譚昌奎,之前宜祿他爸就是請他來的,而且宜祿這個名字也是他取的,說實話,我覺得他做的比較好。”
譚昌奎來做了法事之后,李俊逸覺得李家的方方面面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如今李宜祿能取得這么大的成就,他的改名就有不可抹滅的功勞。
陳傳文道:“好,那正好沒事,我們來統計一下,看要多少香燭火炮,一會我開車去拉。”
幾人立刻開始合計,算一下要些什么。
沒過多久,青杠村商會的人前赴后繼到來,帶著鞭炮,走到李家院壩邊就開始燃放。
相鄰的鄰居在鞭炮聲中,接二連三來到李家。
他們猜到李家有人去世,可又疑惑是誰走了……
朱旭、趙剛一起到來,看著三五成群的人,低聲問道:“是羅大孃嗎?”
得到了準確信息,又開始感嘆:“唉,人這一輩子,到底有個啷意思!”
朱旭道:“生老病死,順其自然,所以喊你陪我喝酒你就陪,不要拖拖拉拉的。”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就是他的信仰。
戒這戒那,戒到頭來,也逃脫不了死字,還不如開懷暢飲,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來個人,幫忙搬一下炭。”
冬天冷,楊宇得到信,馬上找人拉了一車無煙炭過來。
馬上無事的村民便跑了過去,三下五除二的把炭搬了上來。
隔得一會,趙天宇也過來問候李宜祿。
說把廚師分一點過來,王家那邊先埋人,他先在那邊忙,等王大拐下葬之后,他就過來。
一個隊,同時死了兩個人,對于人口流出嚴重的鄉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都是鄉里鄉親的,大家不能厚此彼薄,都往一家擠,而把另一家的場子冷了。
趙剛把在村里的人的名單簡單理了一下,開始兩頭跑,找到對應的人,問他們主要去哪家,一番統計下來,兩家分下來倒也均衡。
趙剛不由感嘆道:“幸好現在實行火葬,不像以前那要麻煩,否則得把人累死。”
此時他正在王大拐家,傳扯開嗓子道:“大家這兩天辛苦點,休息好,把手上的事情都放一放,明天早上打井,一定要到位。”
早上打井,中午下葬,如果人手不齊,是完不成的,就會耽誤下葬時間。
而王榮光一家,只有他一人先回來,老婆和孩子坐的是動車,要明天才能到。
他戴著氈帽,穿著厚厚的舊衣服,站在趙剛身邊,感謝道:“麻煩你了,這一塊你一定要幫我安排好哦。”
趙剛道:“你放心,我辦法絕對沒有問題。”
又見王榮光打著冷顫,問道:“有那么冷邁?”
王榮光搖頭道:“在福建呆習慣了,回來著不住。”
趙剛道:“行,那你回屋去烤火吧,我去李宜祿家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