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真的是邪術。
“上眼皮的眼圈記得畫虛一點,用黑油筆和干黑筆導出層次感,內黑外淺。”朱啟寧繼續講道。
……說實話,一點都聽不懂。
程橋一嘆了口氣,繼續注視著朱啟寧手里的動作。
只見朱啟寧拿著黑油筆徑直的開始在他的眉毛上打細線,他的手一頓:“等我一下,我再找個鍋煙子。”
啊?
鍋煙子也能用來化妝???
程橋一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慢慢崩塌了。
找到鍋煙子以后,朱啟寧將干眉筆微微沾水帶著鍋煙子重新描摹了一遍他的眉毛。
“畫完這個別忘了拿黑油筆再把眉邊畫虛點啊。”朱啟寧叮囑道:“這樣看起來比較自然。”
程橋一:“……我知道了。”知道個鬼啊!
“既然都知道了,那咱們最后來畫個嘴唇,”朱啟寧開口道:“畫嘴唇都時候記得要把嘴唇畫成元寶形,上薄下厚,這樣好看些。”
程橋一:……
“老三你怎么記住這么多的步驟的啊,”程橋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開口道:“你也是真的秀。”
朱啟寧毫不在意:“要是你走這條路,你以后肯定也會的,不用單說我。”
“行了,你等我一會兒啊,我馬上給你勒頭。”
“勒頭?”
“是啊,”朱啟寧皺眉看著他:“你怕嗎?怕也得勒,這個是必須得。”
程橋一絕望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想多看兩眼記住自己活著的樣子。
看著他的一臉生無可戀,朱啟寧忍不住笑了笑,一手拍子他的肩膀上:“別怕,這玩意兒雖然是有點難受,但是也還行。”
程橋一將信將疑的看著他:“都是一個寢室的兄弟,你可別騙我啊。”
“指定不騙你,我又不是老二。”
說著,朱啟寧走到邊上桌旁,從開水壺里倒了些熱水在小鐵盆里,雙手在里面揉:“這里面放的是榆樹皮,加水的話最好是50度以上,揉成……揉成這樣就差不多了。”
程橋一往盆里一看,熱水已經看不出來水的樣子了,黏黏稠稠的倒像是膠水。
“你別慌,我給你弄一下片子。”
“好……”
只見朱啟寧把幾縷貌似是頭發的東西放進了鐵盆里,混著榆樹皮一起搓揉:“弄的時候得把片子全給浸潤了,,不然的話一會兒達不到效果。”
說著,他把已經浸濕透了的片子取了下來,放在一張大木板上,拿起一旁的篦子輕輕地把片子梳出了形狀。
“我看了張燈老師的《秋江》,據說你們排的也就是她那一版吧?”朱啟寧開口道:“我就按著她那版給你做頭發了?”
“勉強差不多吧……”
程橋一嘆了口氣,還是不好意思講自己學的版本不一樣的問題。
聽到程橋一的話,朱啟寧抬了抬眼:“那我按不按她的做?”
程橋一一咬牙:“就那樣吧。”
得到回復,朱啟寧繼續垂下眸子弄片子,順便解釋道:“這出戲是從川劇移植過來的,移植過來以后各種發型都有,一般要么是古裝要么就是大頭,但是張燈老師的發型卻不一樣,說它是古裝吧,但它沒有月亮門,兩邊是六個小柳,說它是大頭吧,它卻又有齊眉穗。”
程橋一聽得有些迷糊:“這都是說的什么啊?”
朱啟寧輕聲笑了笑,也沒停下手底下的動作,看著片子在手下成型忍不住賣了個關子:“一會兒我給你弄上你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