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厲害,那要好好為占兒謀劃一下。”
“別費勁了,那種宗門招人,根本就看不上咱們世俗這點背景,更不會為金錢所動,就是我攢的那點家當也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你還不如讓占兒好好用用功,到時修憑實力說話。”
“這……真這么嚴?”
“我不過是一個五品宗門的管事,現在的地位在帝國內就能占一席之地,你想想一個三品宗門,就算是最不受重視的弟子,也比我這個五品宗門的管事要強出百倍,你拿什么打動他?”
龍信聽了,輕嘆一聲:“可占兒資質不好,又不肯用功,現在才修到煉氣三重,一點突破的跡象都沒有,這樣的資質在五品宗門都算差的,更別說想去三品宗門了。”
“現在說這些屁話有什么,平時讓你管嚴點,你就是不聽,我龍家弟兄七人,只有你生了占兒一個,這若大的家業以后靠誰?
你看七弟,拼命娶,卻一無所出,如果我們一個是這樣,可能是女人的問題,但我們七人都是如此,那就是我們的問題了。”
“大哥都怪我,本來身子好好的,年輕時非要貪慕紅閣的弟子,被人壞了身子,只留下占兒這一根獨苗。”
龍信提起這事,老人就劇烈咳嗽起來。
“大哥別生氣,我以后再也不提這事了。”
龍信趕緊起身,幫大哥捋胸口,讓他順過氣來。
龍信的大哥叫龍義,是五品宗門天仙派外門的一名管事,六十歲修煉到筑基五重的修為,資質也算不錯,本來還能再進一步,但由于內部爭斗站錯了隊,被人毀了根基,修為是保住了,可人也落下了病根,只好退出仙門,回家做起了家主。
這些年他都不怎么管事,一切都是龍信在打理,因為他們這一代龍家七子,只有龍信生了這么一個兒子,所以這一切都是龍占的,幾個兄弟也沒話可說,誰讓他們都不爭氣,一無所出呢。
天仙派雖然名義上歸屬于九龍帝國,但實際上宗門的地位要比帝國高得多,宗門都歸千宗會管。
所以龍義一個五品宗門的外門管事,在九龍帝國也有一定的話語權,這并不是他個人的能力得來的,而是他背后宗門的影響力。
龍義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道:“我沒幾年好活了,你們這些年借著我的名聲做了不少事,好也罷,壞也罷,我也管不了,不過我要是走了,你們想過龍家會如何嗎?”
“這……大哥別說喪氣話,就算你身體差一些,活個兩百歲也沒問題。”
“哼,你倒是敢說,正常的筑基修士還差不多,好一點的能活到三百歲,我根基被毀,雖然當時是保住了修為,可這么多境界已經跌落到煉氣九重,我強撐著活了這么久,也累了,你告訴你二哥,讓他多在朝中活動、活動,趁我活著的時候,爭取再進一步,以后這個家的脊梁就是他了,你們要像對我一樣,對你們二哥,記住了嗎?”
龍義說這些時并不傷感,而是想在自己最后時光里,再為家族爭取一點利益。
龍信雙眼溫潤,聲音有點顫,道:“我記下了,以后一定聽二哥話。”
龍義威嚴的臉松下來,道:“別哭喪著臉,我還沒死呢,只是告訴你一些我走后的安排。我從宗內帶回的那點東西就在祖祠后面的小堂里,香壇下面有一個機關,你轉三圈就能打開,記住這事死也要爛在心里,不能對任何說,這些不是留給你的,是留給占兒的,如果他進不了仙門,或在仙門混不下去,就回來,在家也能修仙,不一定非要去仙門。”
“我明白,誰也不說。可大哥,你不是能推薦一個人入天仙派嗎?為什么不讓占兒去呢?”
“仙門的事你不懂,我當年站錯了邊,得罪盡了現在掌權的人,他們能給我留下最后的體面已經算仁至義盡,如果占兒去了天仙派一定會受到打壓和排擠,他資質又不好,到時候不不如去一個差一點仙門,最少背后沒有那么多算計。
以他的脾性,如果去了天仙派,我怕會不明不白的枉死。”
說到最后,龍義語氣沉重起來。
“我懂了,大哥前一陣子天仙派不是傳音過來,為得是什么事?”
“還是落羽宗的事,讓我注意一個叫江寧的弟子,說他是落羽宗唯一的活人。你也知道當年天仙派內部分為兩派,導火索就是落羽宗,我們這派的一位結丹長老,與落羽宗有舊,不愿意看著另一派把落羽宗趕盡殺絕,所以兩邊才撕破臉打了起來,最后我們這邊敗了,這位結丹長老也被人暗算,成了廢人。不過要不是這位長老,我們這些失敗者也不能得以保全,更難全身而退。
當年我的根基被毀,還是這位長老命人送來保命的丹藥,我才能茍活這么多年,我不想再參和落羽宗的事,更不想親手掐斷落羽宗的苗。”
回憶起往事,龍義并沒有多少情緒起伏,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可龍信知道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直接就斷送了他的前程。
龍信想說那個少年就是江寧,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想也讓大哥龍義知道,那個可能是落羽宗的孤苗,來到了東和城,他直接代大哥做了決定,一定要殺了江寧,來討好天仙派,也許這樣,占兒還有機會進入天仙派,并得到更大的好處。
龍義不知道龍信的想法,把棋丟下,道:“我累了,九兒,扶我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