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美酒順著實質化的喉嚨灌入,溫德索爾將手中的就被重重摔在地上,看著已經忍不住開始流淚的安度因和瓦里安笑罵道:“陛下,有一句話我憋在心里已經很多年了,現在我終于有機會對您說出來了。”
瓦里安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你說!”
“您真的是要給白癡!”溫德索爾臉上依然帶著笑意,“如果我是您,早就帶著鐵馬兄弟會的弟兄們殺進那群蛀蟲的家里面,把這群渣滓全部拖到臭水溝溺死!”
“……”瓦里安捏著酒杯的手輕輕一顫,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父親!”安度因卻踮起腳尖——他和對方的身高差距實在有些大,如同老朋友一樣輕輕拍了拍瓦里安的肩膀,“我相信您是為了更長遠的穩定。”
“溫德索爾元帥,我想您也清楚,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完全是因為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的挑撥。”安度因看向溫德索爾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抱歉,是因為我們的失察,才導致那么多的惡果!”
“安度因王子殿下!”雷吉納德·溫德索爾深深看了一眼這名看上去依然稚嫩的王子,印象中,他在戰死的時候對方似乎……是一個只有五歲的懵懂孩童吧!
“皇子殿下,您長大了……!”他長長嘆了一口氣,看向安度因的眼中滿是對于晚輩的疼愛之色,“那段時間相信最苦的就是您了吧!”
“還好吧,雖然父親突然失蹤的確令我感到恐慌,但伯瓦爾公爵還有幾名貴族一直在努力照顧我!”安度因不介意地笑了笑,“正是有著您還有和您一樣忠于暴風城的人存在,暴風王國才能屹立不倒。”
“哈哈哈!王子殿下,您一定會成為一位偉大的國王!”溫德索爾大笑著,這仿佛抽干了他最后一絲藍染送入靈魂之中的力量,他的身軀以驚人的速度開始變淡,就連聲音也逐漸變得遙遠空洞,“算了,我終究也只是一個死人,已經聽到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呼喚了。”
“走好!元帥閣下!”瓦里安和安度因將右拳靠在心口,這是暴風王國的軍禮。
“哈哈哈!瓦里安陛下,就像我說的!”天空仿佛陰沉下來,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向下滲透,雷吉納德·溫德索爾的近乎透明的靈魂向著天穹逐漸飛去,只留下了遙遠空洞的回響,“別來太早,我們不歡迎白癡的!”
“這個混賬家伙!”輕輕擦去眼角的渾濁液體,瓦里安輕聲笑罵著,“我是國王,心胸寬廣著呢!可不會那么早就去找這個混蛋算賬的!”
“啊!生離死別真的是讓人傷感的一幕!”一個聽上去似乎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扎克斯擤了擤有些阻塞的鼻子,輕輕轉過頭去不讓別人看到自己有些泛紅的眼圈,卻立刻注意到了正在暗自垂淚的日向雛田,慌忙獻殷勤一般地抓起餐桌旁邊的手帕遞了過去。
“抱歉!我也不想的,只是有些沒忍住!”輕輕用手帕擦去臉上的淚痕,日向雛田露出一個歉意的神情。
“沒關系,看到如此感人的一幕留下眼淚才能體現出一個你的善良。”扎克斯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了許多,看向日向雛田的雙眼帶著一絲柔情。
“不,不好意思!”日向雛田立刻神色慌張地低下頭,雙眼四處躲閃。
“雛田小姐,您的雙眼真的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