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里應該是吉村夫人的家吧?”陌生的聲音。
“是的,我是他丈夫吉村應齋,你是?”
“噢!吉村先生好,我是山崎佐佐輝,這是我的名片。”
“瓏目……制藥公司經理?”
“是的,夫人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嗎?”
“這個……她還沒有跟我說過呢。”
“噢!也對,畢竟今天的造訪有些突然,那我就詳細說一下。我是吉村夫人弟弟村上云的好朋友,與吉村夫人也有過幾面之緣。因為內人身體抱恙,一直沒有孩子,現在也快40歲了,所以一年前就打算領養一個孩子,卻一直沒下定決心。這事吉村夫人也是知道的。可是很不幸,我聽說了村上夫婦的死訊,只留下一個半歲大的孩子。我和內人就決定與其收養一個不知名的孩子,倒不如將村上的孩子接過來。
這事吉村夫人也打電話來跟我說過,他說她家里的條件有限,就算把孩子領養過去也不能保證她有一個完整的生活。所以她就托付我照顧一下,我也欣然同意。只是一直沒決定下來,也沒有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剛好今天有時間,我就特意過來一趟,也想表示一下我的誠意,一定會好好對這個孩子,當作親生。不知道吉村先生的意下如何?”
“這……”
“啊,是山崎先生嗎?”突然,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從房內響了起來,不難聽出是母親吉村玲子的。
……
院子里的吉村樹熊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只感到天旋地轉,胸腔里仿佛積郁著一股什么……
就這樣,他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山崎佐佐輝的到訪很突然,也很迅速,主賓皆歡。
晚間,吉村一家的氣氛變得越發詭異,吉村樹熊坐在客廳一角,怔怔地看著父母雙方。
“那個……這種事情你怎么也不跟我說一下呢!”吉村應齋抽著煙,有些尷尬地看著對面冷著臉的玲子。
“說什么?”吉村玲子起身走回房間,拿出一個拖箱,幾步邁出了房間,“等你什么改掉你那大包大攬的性格再說吧!”
臨走前,玲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應齋,同時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的樹熊。
“我回娘家了。”沒錯,玲子的性格就是這樣強勢。
應齋盤膝坐著,嘴唇蠕動,吞吐著白煙。他低垂著眉頭,不禁響起了幾天前的那個夜晚。
在村上夫婦死后,他和幾個兄弟一起商量過領養問題,因為喝了一杯小酒,他大包大攬了這件事。
酒后,得知自己犯糊涂的他掛不住面子,雖然考慮到家庭問題,但一想只是一張嘴的話也不難,只要讓這個孩子不讀書的話,也能勉強負擔住。所以,他放下了豪言。
因此,與妻子之間產生了多次爭吵。原因就是他們家根本無法讓這個孩子正常上學,過上豐富的生活。但是,已經放下豪言的他根本丟不下面子反悔了。
“唉!”應齋嘆口氣,情緒有些低落,他看著桌子上的那沓日幣,越發惆悵,這是山崎佐佐輝留下的。
所在角落的樹熊看著母親的離去,心里越發不安,終于,他掏出手機,翻到青木棗式那一行,發送了一封郵件……
他,需要一份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