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青年警察握著方向盤行駛在郊區公路上。
“什么?”魏明眼眸半睜緊了緊蓋在身上的警用大衣蜷在副駕駛上。
“頭,你為什么這么拼命?咱們只是一名普通的刑警,犯不上這么拼命吧?
案件每天都在上演,但咱們的生命卻只有一條,查的過來么?”青年警察聲音有些沙啞,他有些不懂魏明的想法。
魏明閉上眼睛活動脖子打了個哈氣道:“公道存在于每個人的心間,而我們要做的便是將人們心中的那搖擺不定的公正扶穩。
我年輕的時候也經常問自己,但現在不會了。”
“為什么?你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青年警察不解問道。
魏明口中發出哼哼笑聲:“人民群眾發生危險,敢第一個上的人只有三類人。”
“三類?”
“第一類,警察,軍人,消防戰士,這一類人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心懷天下無懼個人榮辱置生死而度外,永遠都會沖在最前方保護人民安全。”
青年警察點頭:“人民公仆嘛,那第二類呢?”
“心懷正義且具備無畏精神的人,心懷正義方有打抱不平之心,而無畏精神便是他們行動的膽量,宋長陵便是這樣的人。”
警車緩緩減速行駛進入景山別墅,D1棟門前圍滿了人,這里早已拉起警戒線,數十米警察在別墅內忙忙碌碌。
青年警察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停下拉起手剎:“那第三類人呢?”
魏明撤下蓋在身上的大衣拉開車門,剛要鉆下車的他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青年警察道:“親身經歷苦難且心懷憐憫之人,因為只有他們知道那種滋味有多熬人。”
“魏隊!”
魏明剛一下車便迎面走上來三名警察,其中一名聲音急促:“人已經死了,現在所有同事都在搜索取證。”
魏明瞳孔微縮,心中發痛呼吸都跟著停滯幾秒。
還是沒趕上么?
他握緊拳頭,指甲嵌進肉中捏的骨關節發白,掌心傳來的疼痛讓他獲得一絲清醒道:“我知道了,走,看看去。”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對泛黃的鞋套蹬在腳上,另一只手拿出手套慢條斯理穿戴整齊。
目光卻在別墅內打量著。
一地青草平整,青草有割裂傷口,看樣子剛剛修過草坪。
泳池中的水有些泛綠,似乎有些日子沒有清理過。
狗窩附近散落著一些玩具,皮球,骨狀玩具,以及一只兔子形狀的毛絨娃娃。
他輕輕抬起頭看向整棟別墅低聲問道:“死者詳情說一下。”
“死者名叫周星彤,女,二十九歲,身高一米七三,死在家中浴室,門窗緊閉。
她名下有一家商貿公司,但實際產業是在某寶銷售服裝,身家千萬。
這棟別墅是死者在三年前購買,人際關系并不復雜,根據現場法醫勘測,死者死于浴室,經判斷為……。”
魏明皺起眉頭:“什么?”
“失足滑到撞在瓷磚……。”
“放屁!你失足滑倒后還能報警求救?而且報完警又回到浴室躺好?”魏明一聲呵斥,一把推開身前人快步走進別墅。
他先入為主,將宋長陵撥打的電話與受害人聯系在一起。
別墅一層是極為敞亮客廳,復古的歐式風格裝修頗有韻味,東北角是一道足有三米寬的樓梯通往二樓。
幾名警察穿著白大褂手中拿著魯米諾噴劑在查看屋內是否有遺留血跡,這對浴室是否為第一案發現場極為重要。
死者失足滑到致死,打死魏明他都不信。